几套男士的衬衫西裤跟她的衣服挤着挂在一起,衬衫是清一sè的纯白经典款,数了下一共有七套,指尖满是祁尊华丽的质感。
他的衣服件件都是昂贵品,却挂在她这个俗气的小布衣柜里。
尊大少爷,您这是在讽刺这个衣柜呢?还是在侮辱做些衣服的设计师们呢?
忽然觉得眼睛有些酸痛,一直酸痛到了心坎儿里,这种冲击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儿。
养尊处优的他,过来的时候难道还打算在她这简陋的小租房里住几天不成?
以前那么奢华的家不见你能闲下来住上几天,如今却自带换洗的衣服,来挤她这四十多平米的小租房,刘叔家给的钱不少啊,住刘叔家也比这里qiáng一百倍吧。
谁能告诉她,这个男人的脑袋里到底装的是些什么?
邢心蕾的腿受伤了,尊大少爷这是被生理所需憋坏脑子了吗?
“沫冉?冉冉?你怎么了?你快应一声啊!我要撞门啦!天啊!不会是蛇毒没弄干净吧?”
听见门外颜小玉越来越急切的呼喊,林沫冉才猛地回过神来:“小玉,等一下。”
拿了帽子往头上一戴,纯白sè的,大大的圆帽檐,把帽檐使劲往下拉,勉qiáng能盖住纱布,提着打包好的早餐,开了门。
“沫冉你没事吧?”一见她手里提着食盒,戴着遮阳帽,颜小玉舌\/头都捋不直了,昨天被蛇吓得都有心理yīn影了:“你你你···你还敢上···上山!你的脸怎么这么苍白?嘴chún怎么了?眼睛怎么这么肿?不会是蛇毒没解吧?你的头又怎么了?”
说着就要摘她的帽子,林沫冉一把按住了头顶,没心没肺的一笑:“昨晚收摊,不小心摔了一跤,擦了点皮,没什么关系啦!”
“om!我说怎么没看见你今早出摊呢!昨天出门儿你真应该好好看看黄历!不是被蛇咬就是摔伤!都这个鬼样子了,还送什么爱心早餐?你没发烧吧?这都一个多月了,肯定打动不了伯母的,你这么做简直一点意义都没有,而且还不知道她有没有吃呢?”
“谁说没效果啦?都开始有反应了好不好,你没发现那群出家人被我打动了吗?看我的眼神变得怜悯和蔼了,都有向着我的倾向了,做事贵在坚持!我这幅病怏怏的样子更要抓紧机会去送早餐,这样更能虏获人心的,我这叫心理战术·····”
“得得得····你给我打住!姐服你了!冥顽不灵!”颜小玉急忙打断她的滔滔不绝,一把拿了她手里的食盒:“那就走吧!”
“我自己去就好了,你不怕蛇吗?”林沫冉心口一暖,知道她也怕那玩意儿,试图拒绝。
“难道你不怕?”颜小玉赏了她一记卫生眼,探头往屋里瞟,只看见小沙发上堆了不少东西,应该是祁尊差人送过来的吧,忍不住感慨道:“哎~只知道买买买,某人的情商绝对是负数!负数!”
“你说什么呢?”
“没有说你,我是说给你买那一堆东西的人,太过分了!你在这边费尽心思的讨好他妈,被蛇咬了他也应该亲自过来看看你啊,就知道命令别人。”颜小玉率先往楼下走,扬了扬手里的食盒:“哎,你这么贤惠真的好吗?”
林沫冉只笑笑不接话。
那个男人在看尽她的痛苦挣扎之后,终于抽身离开了,留了她一个‘还算完整’,他母亲的事情,她确实可以不用chā手了,可是,她无法说服自己半途而废。
这次她俩一人拿了一根长长的棍子上山。
林沫冉头上有伤,爬台阶比平时吃力了很多,颜小玉看在眼里,在心底给男神又扣了几分。
寺庙
从院子里一路走进去,都是熟络的招呼声。
“沫冉来了。”
“冯师傅好。”
“沫冉来了,怎么受伤了?”
“廖师傅好,昨天摔了一跤,小事儿。”
“沫冉来了,今天还是饺子吗?头上怎么了?”
“摔跤了,蹭破点皮。”懒得解释了,急忙把帽子戴上:“还是饺子,不过馅儿不同,味道不一样哦。”
林沫冉一路热情的回应着。
审美观极高的颜大小姐实在不想看光头,坐在大门口的一颗苍天大树下乘凉,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把玩儿着手机。
实在没忍住想吐槽的冲动,就拨了祁尊的电话。
说句良心话,林沫冉这妹纸真不错,就是太善良了,傻了点,被祁尊这样欺负,她都看不下去了。
又不跟人家离婚,也不关心人家,你的心里只有你的心蕾,你这么霸道怎么不去上天呢?
电话响了很久他才接听,语气冷沉:“说。”
颜小玉一肚子话忽然就被冻在喉咙里了:“呃···也没什么啦,就是想问问心蕾姐的身体好点木有?我跟你说哦,昨晚上你的太太也摔跤了,头上缝了好几针,被纱布缠的像个猪头似的,也挺惨的······”
对方忽然打断她的话,凉飕飕的三个字:“还有事?”
颜小玉莫名觉得后背一寒:“你的太太都这个样子了,还往山上给伯母送爱心早餐,你就不过来····”
“颜小玉。”对方再次打断她,极冷淡的语气,明显的警告:“少管闲事。”
颜小玉只听见一阵电话挂断的嘟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