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她的灵位前,静静地对着灵位说:梦瑶!你看,你夫君我考上了大学了,你高兴吗?
旋即,我看了看那束花,自言自语笑道:梦瑶,这花你还喜欢吧,我从县里给你买来的……
灵位边的香雾缭绕,蜡烛光跳动,一切都是那么静谧。在我和梦瑶的灵位说话之时,小黑也跑到我跟前来,在我身上蹭来蹭去,好像也在为我高兴似的。
看着灵位上“吴梦瑶”三个黑sè遒劲的字,我的内心感情很复杂,自从十二岁和yīn妻梦瑶相遇,到现在已经快六年了,而我只听见过两次梦瑶的声音。
比起对大学的期待,我更加期待在我满十八随后,能再次听见梦瑶的声音,当然她若能让我看见,那更是求之不得了。
我内心也在担忧,我十二岁那年,梦瑶只是说在我十八岁之前她不会再出声,但她也没说在我十八岁之后,就会出声啊。
这么多年以来,我常常盼着自己快长大快长大,现在马上就十八岁了,但要是她从此以后不再出声,那我可怎么办。
我在内心祈祷,梦瑶一定要出现,哪怕依旧只让我听听声音也好嘛。
后来没多久,爷爷nǎinǎi为我办了一场学酒,亲朋好友,乡亲邻居们聚在我家的大院里,都来恭喜我考上了大学。
似乎他们已经看到了我的未来一样,都说张君宁有出息咯,走出这穷山村,再也不用面朝黄土背朝天搓泥巴团儿了。
学酒当天,爷爷领着我一桌一桌的去敬酒。
我本来一直不怎么喝酒的,但考上大学,喜事当前,不敬亲朋好友们喝杯酒,也不成个体统。
明事理的人倒可能会人倒是能理解,不喝酒也没什么。但是有些乡亲父老,你不喝,他们可能会认为你大帽(大帽在黔北方言里,是摆架子的意思)。
那天从上午十一点开始摆酒席,到下午三四点才结束。远一点的亲戚朋友们吃完学酒,纷纷就回去了。而我们周围的邻居,还在我家打牌喝酒啥的。
我本来就有些微醺了,晚上又被几个邻居大哥拖去和他们划拳。划酒拳他们可都是老油子了,我哪里是对手。几圈下来,我就被拿翻了。
喝醉酒的感觉真的不好受,当时我只觉得头晕目眩,身子完全不听自己使唤,简直就如一滩烂泥,软扯扯的。
没过多久,我就感觉自己喉咙痒痒的,作势要吐。
几个清醒点的邻居,赶紧将我扶到外面阳沟坎上去,一出门我就吐了。胃里的东西,连着酒水吐了一地。
看我实在不胜酒力,他们才没有让我继续陪着喝。我让他们都进去喝酒,不用管我,说自己还很清醒。
我肚子在阳沟坎上吐了一会儿后,不知何时就不省人事了。
等我稍稍有点意识时候,发现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当时,我房屋的灯没有关,但是我依旧还是醉酒状态,脑子昏昏沉沉的,尽管有灯光,感觉无力都是昏黄的。
那时候,我只觉得脑子还疼得厉害,不过已经开始有了一点点意识。
不经意间,我忽然瞥见床边侧身坐着一个人。
开始我还以为是那个邻居在照看我,带着酒劲儿憨笑道,不不、要、管……我,你……快去、打,牌去。
等我说完这话,那人并不为所动,依旧坐在我的床边。我努力将眼睛睁大一点,想看到底是谁。
可醉酒状态下,无论我怎么努力睁眼,都感觉看得不是很清楚。当我废了好大劲儿,才忽明忽暗的看见那人的装束时,不禁觉得万分奇怪。
那人穿的衣服和我们的不一样,有点凤冠霞帔之感。而且,那人的头发好像很长,发梢都已经拖到后背了。
我憨笑道,你,你,是谁呀?怎,怎么穿的……这、这么奇怪呢?快说,你,你那衣服……哪里来的……嗯嗯哼……
说完这些话,我还不满足,真是酒醉之人pì话多。我继续说,你还、戴了、顶假发,想、想装女生啊。
我才说完这话,那个人就侧身朝我的额头伸出手来,我看不见那人的脸庞,只是恍惚之中,我看见那手白白的,很好看的样子。
那手放在我的额头上,让我感觉异常的冰凉舒服,我有力无力的伸手去握住那只放在额头的手。
只感觉那手的皮肤很细腻柔滑,不像是个男人的手。刚开始那人还想把手缩回去,但最终还是放在我的额头上,任由我抚摩着。
我带着醉意边摸边问,你、你到底是谁啊,手怎么比我们班上女同学的还要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