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这一切,我也是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做。
就在我焦急万分,却又无从下手时,不知道从哪里又传来了一个女孩的声音: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如此狠。
那声音听上去,婉转动听,却又摄人心魂,直至心底。
在草地上不断自残的爷爷听到这句话,忽然停住了动作,飞快地爬起来,朝四周看了看,好像也没有找到声音的来源,只好朝天怒吼道:你是谁?凭什么管我们的事儿?
我这时才发现,爷爷张嘴说话,传出的却是小晴和她主人混杂的声音。
那个不知从那儿传来的女孩声音复又响起:尔等鼠辈,真乃无知,不自量力!
我好像听见那声音是从身后的小土堆传来的,差点吓得我瘫软在地。这深更半夜,荒山坟地里,看见爷爷撞邪就已经够吓人了,却又生出个奇怪的女孩声音来,着实让人心惊胆战。
爷爷又张嘴说话了,还是小晴主仆的混杂声音:你、你到底是谁?
凭尔等,配知我姓氏?哼!滚!
那声音听上去有些愠怒,此刻我听清楚了,确定声音是自我身后的小土堆传来。
她的话音方落,爷爷便像软泥似的,身子一软坐在了草地上。我赶紧换了一支新的火把,跑上去,扶着他老人家。
我满是担忧地问他怎么了,现在可有好些。
爷爷摆了摆手,喘着气,很吃力地说,刚才一不留神,被那两个邪祟上身了。
他说完这话,顿时眼神一亮,疑惑地问我,他怎么能苏醒过来了呢。
我指了指身后的土堆告诉他,刚才那边好像传出了一个女孩的声音,听见那声音,他就苏醒了。
听了我的话,爷爷赶紧让我扶他去土堆边。
他对着小土堆鞠躬,然后说,闺女儿,感谢你救了我们爷俩的命。我们家君宁能娶到你这么好的媳妇儿,是他八辈子修得的福运。
我在边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尽管红衣女子和她那不知道叫啥的主人,已经被吓跑了,但是我隐隐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她们居然没有丝毫反水,就被吓得连脾气都没有了么。
心中虽是这么想,但是我嘴上去说,爷爷,我能看看我媳妇儿长什么样子吗?我问这个问题,现在想想觉着有些呆头呆脑,但那个时候,我却是充满好奇和期待。
见我如此问,爷爷啪地在我头上拍了一巴掌,小龟儿,毛都还没长齐呢,就想看美sè了!人家岂是你想看就能看得着的。
原本我还想,既然能听见她说话,就应该可以看见她人才对啊。我有些失望地说,不看就不看呗,反正她都是我媳妇儿了不是。
当天晚上,我们将火把灭掉,在小土堆前守夜。爷爷说,这是在侯亲,就好比娶真人媳妇,要去娘家接亲一样,总得等媳妇梳妆打扮好,在吉时迎娶回家。
虽然我娶的是yīn媳妇,没有迎娶活人的那般礼数,但必须要等个吉时才能将她迎回家中,不然会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我们的吉时就是jī叫第一场。爷爷说jī叫第一场,是yīn人行路最好的时间,因为那个时候,人们大多熟睡,不容易撞生,yīn人行路最忌活人。所以,jī叫头场自然也是我迎娶yīn人媳妇的吉时。
等到jī叫第一场的时候,我都差点睡着了。爷爷点燃火把,对摇摇欲睡的我说,君宁,接你媳妇回家咯!说着他脸sè肃然,嘴里又念了一段我听不懂的话。
之后,他将土堆前的小红轿子拿起,放进他那黄颜sè的大袋子里面。
等我们回到家,天sè已渐开明,隐隐约约能够看得见山体的lún廓。刚进屋,我就随口问了句爷爷,说那个红衣女子还会来找我吗?
爷爷若有所思,叹了口气说,现在你已经有了yīn媳妇,我想她们应该不会再来了。
回家还没来及休息,爷爷和nǎinǎi就去香堂屋,在香炉里chā上点好的红烛和香,又将那小红轿子合着纸钱烧掉了。我一看他们烧轿子,不由得急了,惊叫道:爷爷nǎinǎi,你把轿子烧了,那我媳妇怎么办呢!
爷爷笑道,把那块祖传的绿玉佩递给我说,它是你了的,日日夜夜都带在身上,你媳妇就住在玉佩里面呢!
捧着玉佩,说不出心中的感觉,到底是害怕呢还是欣喜,我想更多的应该还是怀疑吧,这小小玉佩里面真的住着我媳妇儿?以后小伙伴们要是知道我娶了个yīn媳妇,真心不晓得如何解释。不过我的期待远超担忧,那就是有朝一日能看见自己的yīn媳妇就好了。
天亮不久,在我家门口出现了一只黑猫,我一眼认出昨夜就是它叼走了我的玉佩。爷爷看见黑猫,笑眯眯地说,君宁,它可是你的媒人,不要亏待它了。
那黑猫好像听得懂人话,几个纵身,来到我身旁,在我双腿之间窜来窜去,敢情和我就是熟人。虽然我不迷信,但是这一切,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本以为爷爷让我结了yīn亲,一切就没问题了。但是没过几天,就又发生了一件诡异的事儿,这事儿至今让我觉得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