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轩愣了大半天,艰难的从喉咙里卡出了一个字。
“你是发烧了,刚刚看你的时候我就应该发现的,都怪我,没有拦住你”
“没事,都怪我自己不争气。”
白芨立马扶起准备坐卧起来的子轩
“你已经睡了很久了,你看都放学了。”
子轩顺着白芨手指的方向望过去,病房外是校医室的诊疗间,黄灿灿的夕光斜斜的透了进来,把茶几,椅子,办公桌拉了一个个长长的影子,昏暗的校医室里没有开灯,只有病房里开着冷冰冰的灯管,把子轩照的着实的扎眼。
“来把这些药吃了吧”白芨说着转身端过一杯还冒着白气腾腾的热气的水杯,另一只手的手心放着像豆儿一样大小的药丸,其实这也不算什么对于子轩来说就是一颗又圆,方方正正,没有一个菱角的豆丸子摆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子轩从白芨的手中接过药丸和水,水杯上飘着腾腾的雾一下子扑倒子轩苍白的脸上,湿湿的,润润的,形成了一个薄薄的水雾敷在了子轩的脸上,他的先是了一口温温的水,仰起头一下把手心的药塞进了,漫灌着温水的嘴里,咕噜的一下子吞了进去,
“嗯……好了。”
子轩把水杯递给了在一旁的白芨,白芨忍不住对子轩温婉的笑了一下,接过水杯,放在了病床床头柜上。
“好了,你先休息一下吧,我现打电话给你家长把,你一个人回去我也不放心”白芨说着从白大褂里窜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我……家长……不在了”子轩的回答让白芨彻底的愣住了,表情的笑容瞬间僵硬的像个木偶,渐渐的散了下去,白芨拉过药柜和病床之间过道的凳子,坐在子轩病床前。
“那……你还有其他的亲戚吗?”
子轩淡淡的摇了摇头,似笑非笑“我姑姑,但我不敢麻烦他们一家”
白芨无奈的从鼻子闷出了口气,伸出手握着子轩的手背。
“你先休息吧,我等一下再送你回去。”
白芨摸了摸子轩的后脑勺,头发和手之间的摩擦声让子轩,感到既熟悉又陌生,如果是你就好了,子轩想了想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来,躺下了,休息一下吧”
白芨刚说完,子轩挪下身子,静静平躺了下来,侧过身闭上沉重的眼皮,很快就入睡了,白芨看着脸色苍白的子轩,脸上除了担忧挂在脸色,没有其他任何表情夹杂着,他蹑手蹑脚的移开凳子,站起来小心翼翼的关上灯,轻声漫步的离开病房关上了门。
还记得官锦堂和爷爷葬礼的时候,子轩的舅妈,舅父,姑父,姑姑,很平淡,没有一个人出声,姑姑凌乱的几缕头发顺着风在额头前飘飘荡荡,舅父和姑父眼袋重了好几圈,舅妈更是一月之间脸颊消瘦了许多,唱丫婆在官锦堂和爷爷的棺材前咿呀鬼叫,哭天喊地的,哭的三条街开外都知道我们办丧事了,而所谓的大师穿着道士服侧在棺材前超度,拿着一把不知道什么的剑就围着棺材乱晃,围着棺材乱转,舅妈姑父四个人跪在棺材前,在混乱的场面中默默的眼眶的擦眼泪
而子轩整个人麻木的瘫坐在灵堂的一角落静静发呆……
夜空中零星的散着几颗璀璨的星星,寂寥的夜空划过了一架客机,在闷热的陆地上看一闪一闪的信号灯不停的闪烁在,夜空中着实亮眼,想了一想已经是九月半了,闷热的夏天很快就要过去了,闷热的夏夜开始夹杂着一丝丝的微风,夜里已经开始有点凉凉的。
白芨在校医室的办公桌上,埋头的整理着学生的数据,把数据噼里啪啦的输入到电脑里,瞟了一眼病房门依旧关着,他挪开椅子站起来,走到门前轻轻的拧开门把琐,光透过缝隙,射到了漆黑的病房,子轩静静的躺在病房,深深的熟睡着,白芨推开门,走到病床前,漆黑的房间里,子轩静静的侧身躺在床上,苍白的脸色红润了许多,白芨弯下腰半个身子越过子轩,拉过子轩的床边的毯子盖在了子轩的身上。
白芨在学校门口打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穿梭在高林的大厦下,经过风平浪静的江边,原本的微微的风在,穿梭的出租车里急促的呼呼的吹起了子轩刘海,子轩关上窗看着,撇过头,白芨温文尔雅的对子轩笑了一下,子轩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谢谢你,校医那么晚了还送我。”
“说什么呢,我和你顺一段路嘛,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是要负责的喔!只不过我下班晚和你遇不上,看那次那么晚,我不是在药店遇到你了吗?”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想起来了”
“还没有问你呢,那一天那么晚在药店干什么,还没问你就急匆匆的走了”
“那天……我帮我一个同学买创可贴,不过……他…现在不在了……”
“转学了?”
“嗯……大概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