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见姐姐!”郭芊芊呲牙咧嘴地喊道。
“你没有资格叫她姐姐!”罗宣铁面无情。
“我不想同你说话,你叫姐姐来,我要见她。”
“死到临头,你认为你还有与我谈判的筹码吗?”
“姐姐心里有我,她不舍得杀我!”郭芊芊跪在地上,尽管被人钳住两只手臂,但是面上还是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
“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
“不信你就试试!”郭芊芊睁大眼睛,“看看杀了我,姐姐会不会发狂。”
“你心肠歹毒,万人唾弃,谁会为你发狂?”
“姐姐呀,姐姐菩萨心肠。”郭芊芊笑道,“她心里记挂着骨肉亲情,狠不下心的。”
“你就是笃定了她狠不下心杀来你,所以嚣张跋扈,胡作非为。”罗宣轻笑一声,“不过你放心,她狠不下的心,自然有我帮她来做。”
“你敢!”郭芊芊想要冲上前给罗宣一个耳光。
可身后的侍卫牢牢禁锢着她,她连站都站不起来,更别说迈开步子了。
罗宣抬头看了看天色,淡淡地说道:“行刑!”
“罗宣,你不能杀我!”郭芊芊张牙舞爪。
“时辰不早了,该送你上路吧。”
“不!”郭芊芊花容失色,害怕得连嘴唇都在发颤,“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
两个侍卫给郭芊芊箍上行刑的器具,郭芊芊拼死挣扎,大喊大叫,“姐姐!姐姐救我!姐姐救我!”
罗宣在一旁冷静地看着,一阵清风吹过,一片主业刮过他的面庞。这是他做得最正确的一次决定。
郭骁骁念及骨肉亲情,就算郭芊芊犯下弥天大错,郭骁骁也舍不得杀她。那就让他替郭骁骁永绝后患吧。这个女人一死,郭骁骁就少了一分危险。如今朝中对罗家虎视眈眈,他一定把护住嫡姐的周全。
只见刽子手喝下一口烈酒,用力地喷在大刀上。郭芊芊看见这一幕,自觉死期将至,但是她不甘心,怎么能就这么死了?还是死在同宗族的兄弟的手上。
“刀下留人!”远方传来一声急呼。
“嫡姐?”罗宣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郭骁骁抬起裙摆狂奔过来,身后跟着江执远。
罗宣生气地对江执远说道:“怎么让嫡姐过来了?”
江执远无奈地说道:“她听到了风声,以死相逼也要过来,拦不住。”
罗宣面色一下就不好了。郭骁骁走到罗宣面前说道:“芊芊好歹是罗家的骨血,宣弟怎么忍心杀她?”
罗宣将脸别过一边:“嫡姐这话说差了,我可从来没有承认她是罗家的血脉。”
跪在地上的郭芊芊看见郭骁骁来救她,马上变成一幅可怜又无辜的样子。
“姐姐……”郭芊芊哭得更厉害了,“姐姐我错了,你原谅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千万不要杀我。”
“我知道。”郭骁骁蹲在郭芊芊身边,握住她的手,“别害怕,有我在呢。”
“姐姐,我从前做了那么多错事,姐姐能大人不记小人过,芊芊从今以后一定会好好报答姐姐,绝不做那些苟且之事。”郭芊芊说着举起了三根手指,“我芊芊在此发誓,若有违此誓就叫我不得好死。”
郭骁骁抓住她发誓的那三根手指,说道:“快别说这样的话,我们是一家人。”
“宣弟。”郭骁骁起身走近罗宣几步说道,“你就看在我的份上,饶她一条性命吧。”
罗宣转过身,绝不应允。
“宣弟!芊芊一直都是娘的心头肉,你不能让娘因此伤心呀,而且蔚青还那么小,她不能没有娘亲呀。”
罗宣依旧不说话。
“宣弟!”郭骁骁拾起裙摆,跪在了地上。
“嫡姐!”罗宣回身抓住郭骁骁的手臂,“你……”
“求宣弟饶她一命,把她打发出府也行,我只求你……只求你别杀她。”
“嫡姐真是糊涂!糊涂啊!”罗宣叹道,却始终不肯松口,“我不会答应你的,你要跪就跪吧。”
罗宣松开扶住郭骁骁的手,郭骁骁瘫倒在了地上,忽而又爬起来,冲到江执远面前,抓住他的手说道:“表哥,你帮我跟宣弟说一说,你帮我说一说吧!”
江执远他早已看透郭芊芊,就算饶过郭芊芊这一次,她还会有下一次。江执远早都想除掉郭芊芊,现在罗宣想要杀她,江执远求之不得。
虽然他看着郭骁骁难过的样子很心疼,但是只要一想到郭芊芊曾经那样伤害害她,他就恨不得把郭芊芊碎尸万段。
“表哥!”郭骁骁红着眼睛看他。
江执远嘴唇动了动,说道:“我就说你不该来的,咱们走吧。”
罗宣一听,眼神与江执远交汇了一会儿,随即命令道:“行刑。”
“不!”郭骁骁大叫道,朝着郭芊芊的防线奔过去。江执远从背后抱住她,把她狠狠地搂在怀里。
“姐姐!”这下郭芊芊是真的没辙了,“姐姐救我!姐姐!”
“芊芊。”郭骁骁用力地挣扎,“放开我,放开我……宣弟,我求你不要,不要杀她……”
刽子手重新喝了一口酒,郭芊芊看着酒水喷洒在刀口上,突然不挣扎了。
她心灰意冷地看着不远处挣扎到全身无力地郭骁骁,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替我照顾好蔚青。”
话音刚落,一片鲜血就溅了出来。郭骁骁看到人头分离,整个人都愣住了。
“芊芊!”
江执远抱住软瘫的她,闭上了眼睛。
清风吹来,竹林又落下了些许竹叶。后来,许许多多的竹叶盖住了地上的血,再后来下了一场大雨,血和竹叶都不见了。
三个月后
后花园里,郭骁骁与江执远坐在游廊边上,此时正是荷花的时节,池里的荷花相映成一片,颜色正好,天气正好,风也正好。
郭骁骁挽着江执远的胳膊,闭着眼睛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听楠玥说,有个书生为海蔷薇赎了身。”她淡淡地说道。
“是,我上个月寄了休书过去,她回信,说了一些抱歉的话。”
“嗯。”郭骁骁享受着湖边的清风。
过了一会儿,江执远又道:“宫中频频宴请,你当真不去了吗?”
“不去了。”郭骁骁反问道,“难道你希望我去?”
“当然是不希望了。”他笑道。
“二皇子对我献殷勤,不过是想拉拢我罗家,并非真心对我。”
“你心里明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