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少茵地说道:“没怎么着呀。”
“别跟我打马虎眼。”
“不就是……让她喝了点湖水吗?”
“到底怎么回事?”
袁少茵眼睛翻上天,很不耐烦地把事情经过跟袁少诚说了一遍。
袁少诚道:“你既然已经出气了,为何还要打郭大小姐?”
“我……我就想吓唬吓唬她,没想到,她这么蠢,竟然答应了。”
“胡闹。”袁少诚气得头发都直了,“人家敬你,不过是对你礼让几分,你还真以为人家是怕你。”
袁少茵低下头,想要回怼,但是抬头看见袁少诚那张冷冰冰的脸,就又把话憋了回去。
大辙道:“少爷,茵主子已经知道错了,您就原谅茵主子吧。”
袁少诚鼻子呼出一口气,过了一会儿,说道:“还在这儿做什么?”
袁少茵撅着嘴走出房间。
大辙笑道:“少爷,您别跟小姐置气。小姐就是脾气大了些,其实心肠不坏,你就别怪她了。”
“你还说?都是你们这些丫鬟小厮,一个二个惯着她,才会让她越发胆大。哪天她要是捅出什么篓子来,我唯你们是问。”
天空中泛着点点星光,小兰端着水盆进了东厢房。
郭骁骁正在里头看书。早前郭老爷叫她多读些书,可是她总偷懒,如今为了更好地管理子衿坊,她定要下些功夫才行。
小兰将水盆放到床边:“小姐,可以洗脚了。”
郭骁骁将书页折了一角,才将书放在桌上,走到床边坐下。
小兰为她脱去鞋袜,想起白天的事情,说道:“小姐今日真是莽撞,怎么就答应了袁小姐的无理要求?”
郭骁骁把脚放进水盆,说道:“此事是芊芊有错在先,咱们能做的就是诚恳的道歉。”
“可是那是二小姐犯的错,又不是您的错,您何苦去帮她顶着?”
“芊芊总归是郭家的人,又是我的妹妹……”
小兰听郭骁骁的这番话,便知郭骁骁顾念旧情,始终不能对郭芊芊不管不顾,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郭骁骁抬起脚,小兰替她把脚擦干,郭骁骁笑道:“你一会儿去帮我把针线和小绣蓬拿来。”
小兰将水盆端出去,不一会儿又回来了。她去衣柜取来郭骁骁要的东西,说道:“小姐可是要绣绢子?”
“不是。”郭骁骁蓦然想起还缺一样东西,“昨天买的缎子你放哪儿了?”
小兰又从抽屉里找出一块宝蓝色的缎子递给郭骁骁。
郭骁骁接过,拿出剪刀开始比划起来。
“小姐要做什么?”
“发带。”
小兰看那颜色想了想,说道:“小姐是要送给表少爷?”
郭骁骁笑着点了点头。小兰更是替郭骁骁开心,因为女子送男子发带,有私定终身之意。小兰心照不宣,关上门退下了。
同一片苍穹之下,江执远正在思柏馆处理公文。江峰敲了敲门,江执远道:“进来。”
江峰拱手道:“爷,您要查的事情已经有结果了。”
江执远手中的笔仍未停:“说。”
“奴才从郭府的一个下人那里得知,大小姐之前确实服用了来自袁氏药铺的药,并且此药是先经过了二小姐的手,再转交到郭夫人的婢女荨婴,最后才到大小姐手上的。”
“此人所说是否可靠?”
“此人是郭府从蜀地带过来的婢女,已经在郭府呆了五六年。为人老实厚道,奴才威逼利诱,这才问出话来。”
江执远将毛笔放在笔搁处,想起城郊的“妙手陶尹”说的话。陶尹说药方是对的,只是缺少了一味关键的药。
况且从医者向来细微谨慎,是不会抓少药的。人说“医者父母心”,又怎么会忍心动手脚。
如此想来,可能是郭芊芊从中作梗了。
江峰早猜测到他的心思,并且对郭芊芊有所怀疑。
江峰又道:“奴才通过那人找到了负责打扫二小姐房间的丫鬟小红。二小姐出嫁后,北厢房就无人居住了,所以做事也方便得很。小红花了几天时间,在二小姐房间发现了这个。”
江峰说完,递上一个小巧的首饰盒。
江执远接过,打开一看,里头一只首饰都没有,尽是些干瘪的白色桔梗。
“问过老先生没有?”江执远合上盖子。
“奴才今早特地跑去城郊问了。”
“他怎么说?”
“老者说,大小姐的药包里缺的,正是此药。”
江执远听到此处,将首饰盒重重地拍在案上:“这个贱人!”
他站起身来,忽觉通身的血液都愤怒起来:“没想到,她竟然全然不顾姐妹之情,铁了心要置骁骁于死地。”
“爷,接下来要怎么办?”
江执远仰头吸了口气,闭上眼睛又低下头,说道:“先不要告诉骁骁。”
若是郭骁骁知道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狠毒到想要她死,那她一定会很伤心。
“郭芊芊心肠之歹毒,骁骁日后定会看到她丑恶的一面。你今后只管盯紧韩府郭芊芊的动向,有何异样尽快来报,决不允许郭芊芊再做出伤害大小姐的事情。”
“是,奴才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