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看在你长得还好的份上,让你活着。”他拧拧眉,坐到了车上。
元昕眉披头散发地缩在一角,悄悄地看着他。
“别看了,你是谁,我是谁,咱们大家都知道。”秦奕笑了笑,索性拿下口罩,点着了一根烟,“你这个女人还挺有心机的,自己想除掉这两个孩子,又不想动手,怕官浩瀚找你麻烦,所以你塞给我。但是你把自己塞给我又是什么意思?怎么,做戏做全套,怕他最后还是怀疑你啊?看你平常的斯文温柔劲,原来也是个毒妇。当年让我弄死许愿,说让她死得越痛苦越好,还让我寄封掉的砖窑的照片给你,确定她死了。我还想像你长得多凶神恶煞呢,没想到是个漂亮娘们。早知道是你,我就应该弄死官浩瀚,整成他的样子,这样咱们两个也就能好好大干一场了。那个姓秦的娘们太没用,只知道撒娇。我在他家,还得装成多高贵的样子,累死我了。好了,现在也不必装了,反正他家的钱,我想动就动,他们拿我没办法。”
元昕眉一直很紧张,不时看看霓雯,她抱着双臂,缩在门边坐着,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知道到底听清楚没有。
“这样吧,我带你走,你以后给我当太太,怎么样?我还真喜欢你这种老娘们,会装,心狠。我的提议怎么样?我好歹还有个拿督身份,到时候你当拿督夫人,也气气官浩瀚?你看,他睡了我的女人刘丽丽,我也睡睡他的,大家 这样才公平啊。”他揉了揉元昕眉已经像jī窝一样的头发,得意地笑道。
元昕眉的视线终于从霓雯的身上挪开了,呆滞地看向秦奕。
车里灯光暗,她的脸又脏,从秦奕的角度看,居然有些狰狞可怕。
“怎么,怕霓雯告状?”秦奕看了她一会儿,又笑了,“也对,如果官浩瀚知道了当年的事,肯定更恨你。我只是一把刀子,你才是握着刀子的人。你们这些女人,为了得到一个男人,居然狠到能痛下杀手。你们就不能换个男人吗?他到底有什么好?听说现在快死了吧,你看,这么弱的男人有什么好爱的。若不是生在官家,也就是一个脆皮臭小子。”
“住口。”元昕眉颤声说道:“别再说了。”
“不然我们玩个游戏,我现在告诉他。”秦奕笑了笑,拿出了手机装腔作势地要拔号。
“不要。”元昕眉立刻按住了他的手,放缓了声音,“你说的事我都不知道,你提条件,让我走。”
“不知道?快别装了。”秦奕笑着摁下她的手,扭头看向车窗外,“等进了山,容湛就拿我没办法了。山里可没那么多摄像头监控器。”
元昕眉死死地瞪着他,不出声。
越往前,路上越安静。他们已经到了偏僻的国道上,随着小城开发,这些国道变得越来越冷清,车都去跑高速和新修的直通道上。路两边的房子无jīng打彩地静默在夜sè之中,远处的群山笼罩在一片暗影中,就像几头伺伏于夜之深处的怪兽。
“再过几分钟,我们就能进山了。”司机看了看后视镜,小声说:“不过,那个王哥我们没带着他,他不会向容湛出卖我们吧。”
“他不知道我要走这条路。”秦奕淡定地说道。他不会把行动路线告诉同行的司机,就像现在的这位司机,他所知道的未来的动向,也是他编出来的,其实他早就计划好了另外的逃跑方向。
只要离开容湛的控制区,他就什么都不怕了。
容湛和官浩瀚真是该死啊,他隐藏了这么多年,日子过得滋润得不得了,非要bī他出来。天天查查查,查得他心烦意乱。好日子全让这两个人给毁了,他若像以前一样的爆脾气,一定把这两个弄死个十来回才能解气。
进山的路很通畅。
这就是他想像中的顺利,从山路走,到最近的机场和码头,都得比公路多花两天多的时间,没有人会想到他要这么干。他还安排了人开着他的好几辆车往各个方向乱开,扰乱容湛的视线。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到了山里,还有可能已经出了山,已经上了另一辆前来接应他的车。
秦司煜和容湛成为好朋友之后,因为对容湛那个行业感兴趣,研究了不少案例,回家和他聊天的时候说给他听的。他长了个心眼,把每个案例的经验教训都总结了出来,时间久了,居然形成了自己的一套办法。他这些年来想像过有一天被人发现他的身份之后,要怎么逃,不过,这是他第一次付诸实施,多少还是有点紧张。直到现在,他发现容湛还是没能成功追踪到他之后,他才彻底放下心来。
“臭小子,还以为你有多利害,我让你看看时我的厉害才对。”他得意洋洋地点着了一根烟,眯着眼睛看窗外的夜景。
山里面很冷。风吹进来,他开始打哆嗦了。
“真冷啊,把暖气打开。”他掐了烟,嘟囔道:“我没有厚衣服,在山里还得走两天,失算了。”
“我去底下村里弄两件?”小喽喽说道。
“不要,冷就生火烤,白天就专门赶路,不要让任何人捕捉到我们的行踪。”他摇头,推了那小喽喽一下,“别想跑,给我好好地带路。”
“跟着哥发财,肯定不跑。”小喽喽赶紧表忠心。
此时司机突然踩住了油门,警惕地说道:“怎么感觉前面有警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