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祺佑又回了个“好的”。
时钟看到之前就诓了自己的两个字,回家换了条酒红露肩小礼裙,脖子上勒个小黑铃铛,锁骨用空气养鱼。天边橘红一片,远些再远些的人都是嵌进这橘红的黑影。他倚着酒吧玻璃门,端着杯同他礼裙一色的酒望着远处,企图看到他熟悉的轮廓。
“今天打扮得这么艳兴致高”
不时有来早的人在他耳边轻轻吹气,挺暧昧的行为,时钟却只想笑。笑够了又倦,偏过头显示自己的不耐烦。来这儿玩的人多少都知道点酒吧老板的门道时氏集团堂堂正正的小少爷也就识趣地不继续撩这位冰山美人。
那些天生英姿又妆容精致的人大概想不到,美人见着不修边幅小跑着还有点喘的人,冰山都化了。
时钟远远看到宋祺佑,胸腔里炸开烟花,喜悦星星点点。他很没品地把红酒一饮而尽,高脚杯随便塞给路过的侍从,站直后轻轻跺了跺脚,像迎宾的小学生。
脑子里同时画问号:他跑什么呢有那么多时间供我等,着什么急呢
宋祺佑跑到近处看见时钟,先为他的打扮愣了下,然后抱歉地解释:“路上有点堵车,这个点才到。”
时钟顾不上温婉地笑,表情里小动作里善解人意的话里都是没法藏的雀跃:“没事的。还没吃晚饭吗找个卡座坐吧,我让人给你做点吃的。”
时钟第一次去到厨房,对厨师说用刚进的澳洲冰鲜和牛做份牛排,现在就做,待会送到他那儿。厨师对老板的大驾光临都懵懵的,没来得及问“几分熟”等细节,老板又转身不见了,他们只好凭经验行事。
时钟快速地回去找宋祺佑,宋祺佑看时钟轻快地走来,想不通他如何做到风格总是不同,第一次遗世独立,上次恬美可人,这次高贵艳丽,区别只在于穿了不同的裙子。
就很神奇。
宋祺佑选的位置离舞池挺近,时钟坐在与他隔了一人的位置,拿了个靠枕抱着:“最近忙吗”
他有一点点嗔宋祺佑这么多天不联系自己的意思,只有一点点,更多的是想听对方讲些自己的事。宋祺佑既没领会到前者蕴的情愫,也没体会到后者含的期待,只当这是个再客套不过的话题,就事论事地答:“挺忙的。”
然后没有往下说的意思。
因为爱情,时钟不会轻易悲伤:“在忙些什么”
宋祺佑这才又开始做合了时钟意的演讲,虽然他自己不知。
起先他还照顾了下时钟的心理,没讲研究与课程相关,把话题引向了自己带学生的事。可说着说着,他就不自知地说起了细节,什么“和那个学生聊几句就知道他适合做科研,他挺有态度的”,什么“那个女生确实优秀,她论述的东西听起来基础,但把基础的东西往深了挖也是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