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那几个送水的女生我就有气。凭什么我们在这里练完队列练战术,练完战术练打枪,整天累得不形,而她们几个就能够好整以暇地休息、四处晃荡,只是上午下午各花半个小时送一下水而已,居然还好意思美其名曰“为同学们服务”其实真正为我们服务的是那几位校工,他们蹬着车子才真够辛苦的。这几个女生当然都是学生干部。而她们这些学生干部是轮着来干这个美差,所以我们每次见到的人往往都不一样。除了五天前出现过一个美女之外,其余时候出现的女干部都姿色平庸,污染我们的眼睛,这一点尤其让人愤怒。要么你像别的普通女生一样,勤劳一点,和我们一起正常训练;要么你就长得漂亮一点,让大家在休息的时候养养眼,保持愉快的心情。既享受了特权,又不愉悦大众,光投入,不产出,这样的女生真是其罪当诛。<>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丑女常有,而美女不常有。虽然不常有,终究还是有。既然有,而且曾经出现过,那就值得期盼。所以,在我们每天漫长而枯燥的军训生活中,等待水车是一个很重要的心理支撑因素。为了那份悬念,是值得冒着被排长踢的危险坐起来看一看的。<>现在,虽然大家在田排长的yi威之下被迫重新趴下,但是都早已身在曹营心在汉了。陈奇伟鬼鬼祟祟地对我说“耿潇,你视力好,看看今天来的水平高不高。”<>我扭头向左边望去,远远地观察逐渐走近的水车队伍。我凝神观测了一阵,转头对陈奇伟说“好像是五天以前来的那个漂亮妹子。”<>“真的”陈奇伟兴奋起来。口令迅速下传,中文系4连的兄弟们很快就都知道了。大家摩拳擦掌,交头接耳,沙场上就像是忽然来了一群苍蝇,嗡嗡嗡嗡地热闹起来。<>这时魏连长过来,命令我们4连集体起立,然后以班为单位,围成一圈,坐下休息。大家坐下后,一起向水车行注目礼。那边连、2连的人已经欢腾起来了,大家一拥而上抢水喝。而几个送水的女生被围在最核心,完全看不见了。<>运水车向我们这里开来了,我竭力运用我的.5的眼睛搜索那几个押车的女生干部。此时我的岗位,就相当于前沿炮兵观察哨,一旦确立有价值的目标,就可以呼叫后方炮兵进行准确的集火射击。终于看清楚了,今天押车的三个女生,一个比较肥胖,一个比较瘦小,而另一个则身材苗条,皮肤白皙,明眸皓齿,顾盼生辉。她确实就是五天以前来过的那位美女<>美女的出现极大地鼓舞了色狼们的热情。在我们宿舍所有人中最起劲的是老六金子光和老四诗人王韶。金子光为了接近美女,一连喝了四杯水,顺便在美女身边往返了四个来回。回来以后嘴巴咂吧咂吧地响“格老子,小妹娃儿皮肤那个嫩哟,挤得出水一样”王韶对金子光这种急色的模样十分不屑,他只要了一杯水,却捧着杯子在水车边上慢慢晃悠了半天,深度眼镜片后面的那双充满智慧充满诗性的眼睛始终在美女身上打转。我们问他为什么不上去搭讪,他说美是应该在一定的距离上欣赏,才有味道的。靠得太近了就不美了。<>金子光在同学见面会上介绍自己的时候说“我叫金子光,是金子,总会发光”但是没出一个星期,由于在南方方言中谐音的关系,这句话就被我们传为“是ji子,总会发光”了,金子光也就理所当然得获得了“ji子”的外号。金子光对这个结果丝毫也不感到意外,他边苦笑边摇头,骂了几句“先人板板”,然后说,他在中学的时候就是这个外号,看来这辈子是躲不过它了。他这样说的时候,似乎对他那个当小学老师的父亲颇有一点儿怨怼之情,老爷子在给他起名字的时候实在是太漫不经心了。不过,随着时间的发展,我们发现这个外号并没有冤枉金子光,他的荷尔蒙的确分泌得比常人要多出许多。他常常对刚刚认识不久的女生发动进攻,虽然这些攻势往往进行得并不成功。
正文 背后叫她“冰川天女”
<>而王韶在我们见面的第一天就向我们公开了他与诗歌长达十年的恋情,并在卧谈会上即床朗诵了一首他自己创作的冬季。他朗诵得声情并茂,忧郁缠绵,可惜他的广东普通话大大地拖了后腿,以至于我们无人能够听明白而且耳朵很受伤害。大家忍无可忍,终于强烈要求他干脆就用纯粹的广东话重新再念一遍。虽然我们最终也没能够听清楚他那首最得意的冬季到底写了些什么东西,但是却都对他朗诵时的表演印象深刻。他颧骨突出,骨骼粗壮,本来应该是一个威猛的黄飞鸿式的卖狗皮膏药的广东武师形象,可惜他却偏偏柔情似水,眼神哀怨,语音轻缓,时常带着气声,脑袋随着感情的波动向前伸出,微微地左右摇晃,摇晃着,摇晃着,摇晃着,眼神也越来越迷朦。最后到了紧要处,他光着膀子把手向天空一伸,好像一个即将溺毙的人去抓救命稻草一般,胳膊上青筋暴起,“唉~~~~~~~~~~~~~”一声凄美而幽长的叹息,然后那只手无力地缓缓垂下,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彩虹,终于下挂在床沿,配上他那欲仙欲死的表情,令我立刻就想起了西方名画马拉之死,不禁毛骨悚然。<>王韶的朗诵惊得大家十秒钟没有说话。等我们恢复思考能力以后一致认为,王韶不应该叫王韶,应该叫王骚。他的诗歌表演实在是太骚情了,严重污染了我们纯洁幼小的心灵,为此我们要求王骚以后在朗诵诗歌之前一定要事先和大家打好招呼,让大家做好心理准备,免遭无妄之灾。王骚对自己的倾情朗诵得到这个评价非常震惊,并对自己居然堕落到这样一个完全没有诗歌细胞的低俗寝室而痛心不已。<>那位神秘的送水美女,在以后的几天内再也没有出现。大家都开始思念起她来了。我和众多暗恋着她的男生一样,仅仅是抱着幻想的态度思念着她而已,并没有想到自己会真的有机会和她有实质性的接触和交往。但是好运突然就降临了。<>我们全班打算举行一次篝火晚会,日子就定在军训结束的次日。到了这天,我们一伙男生吃完晚饭,就一起去打柴。我们学校座落在风景秀丽的罗盘山下。这个山并不太高,却是古木参差,气象森森。往山里走,不用走太深,就可以找到许多的枯木朽枝。我带着大家到了我事先就看好的地方,一通乱捡。我飞起一脚,把一棵早已枯死的树干踹倒。这截枯树成了我们当晚最核心的燃料。很快,我们十多个大小伙子就每人拖着一捆干柴下山了。<>我们把柴拖到了前一段时间搞训练的沙地上。大家看着累积如山的柴禾,都说,今天我们捡的柴是不是太多了够烧好几天的了。金子光说“没关系,我们就把火烧大一点呗”他兴奋地搓了搓手,又说“这可真是干柴烈火啊”<>晚会开始了。节目一个接着一个。女主持人凌雨霏是我们的班花,也是中文系的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