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叔默默叹息,又道:“沈宅那边人证物证确凿,宋小姐被警察以故意杀人罪逮捕,依沈老爷子的态度,若是小姐死了,只怕宋小姐要将牢底坐穿。”
“沈存希的态度呢?”连默抿了口酒,淡声问道。
“少爷料事如神,警察带走宋小姐时,沈存希并未阻拦,宋小姐当场摘下婚戒还给沈存希,他们之间的裂缝已经产生,恐怕再难修复。”白叔心中不忍,宋小姐完全是遭了无妄之灾,这样下去,他们这辈子都没有再在一起的可能。
“好,很好!”连默chún边的笑意渐深,他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接下来就该他出手了。
“少爷,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白叔问道。
谁知连默忽然转移话题,“白叔,宅子已经拍卖出去,钱也到账,明天新的主人会过来办理过户,剩下的事情都由你来负责,至于这件事,你就不要再过问了。”
“少爷……”白叔急道。
连默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他递给白叔,打断他的话,“白叔,这张卡是以你的名义办的,我给你存了500万,多的钱我也拿不出来,你收下,安度晚年吧。”
白叔没有接银行卡,他望着连默,继续道:“少爷,我在连家生活了一辈子,你要为老爷子报仇,请让我也出份力。”
“白叔,你已经出了力了,剩下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了,收下吧,明天办理好过户,你就收拾东西离开吧。”连默将银行卡放在他手上,转身上楼。
白叔站在楼下,看着他的背影迅速消失在二楼缓步台,他低头看着手里的银行卡,神sè间多了一抹落寞。
……
沈存希开车来到警局,他连车门都来不及锁,大步走进警局。外面初雪融化,寒气bī人,他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衣,却似一点也感觉不到冷。
警局的人谁不认识他?今日新婚的沈四少,亲手将新婚妻子送入监狱。
沈存希眼眶猩红得骇人,裹挟着一股戾气,令人闻之变sè,他说明来意,警察连忙去请示,无人阻拦他面见犯罪嫌疑人,但是犯罪嫌疑人却拒见。
“你说什么?”沈存希目光yīn冷,浑身上下布满一股山雨欲来之势。
这位警察身经百战,见过无数bào戾的犯人与权势滔天的嫌疑人,却仍被他的气势所慑,他结巴了一下,道:“宋、宋小姐拒绝见你。”
沈存希出手如电,猛地揪住他的衣领,目光yīn郁可怖,“再去问一遍。”
“宋小姐说过,就是去问一百遍,她的答案也是这个。她说你要说的话已经迟了,如果你还念及你们之间的夫妻情分,就早点还她清白。”警察心惊胆颤的复述宋依诺说的话,他很少见过这种已经身陷囹圄,却依然从容的女人。
不,也许不是从容,而是心如死灰!
沈存希倏地放开那位警察的衣领,他不信宋依诺不肯见他,他冷声道:“带我去见她!”
“沈总,虽然宋小姐已经被逮捕了,但是她还有人权,她不想见你,我们就不能bī她qiáng行见你,还请沈总谅解。”警察不怕死的道。
沈存希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依诺不见他,她敢不见他!他xiōng臆间堵着一股闷气,不上不下,折磨得他要死不活,他道:“你去告诉她,就算要判人死刑,也要给对方申辩的机会。”
警察没办法,这位是领导打电话来说要关照的重要人士,他不敢怠慢,于是他只能去问,不一会儿他回来,小心翼翼地看着沈存希,他道:“沈总,我把你的话原样复述给宋小姐了,宋小姐只说了两个字。”
“哪两个字?”
“不见!”警察说完,明显感觉到男人眉眼上碾压下来浓烈的yīn鸷,他被震得后退了一步,原以为他会发怒,男人却突然大笑声来,笑声里苍凉而悲恸,令闻者心碎。
须臾,他敛了笑意,悲伤刻入骨髓,他道:“你去告诉她,她觉得我从没给过她信任,她又何尝信任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