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夭急了,叉着腰,再次气急败坏地道:“怎么说话呢?你家才寒酸!呸呸呸!大坏蛋!”
一边怒斥着冷月心的不礼貌行为,桃夭夭看向灰,怒气冲冲地道:“我说姐姐,你们从哪儿领回来这么讨厌一个男人?长得白白嫩嫩跟白斩鸡似的,还这么不懂礼貌!是国足退役球员吗?”
冷月心也恼了,一言不合就取出了巨大棺椁,上前一步:“你说谁白斩鸡?”
“说你了怎么的!”经过宋九月长时间的熏陶浸染,论喷人,桃夭夭还是有点自信的,“说你你就听着!长得娘还抱着棺材,是想升官发财呀,还是报丧童子呀!”
被桃夭夭气得不轻,冷月心本来死人似的脸上甚至有了一丝血色,连话都说不完整,气急败坏的道:“你!看着文静漂亮的一个姑娘,竟口出如此粗鄙之语!”
“哼!本仙女漂亮还用你说!”桃夭夭高傲的仰起头,一脸轻蔑:“我反而有些惭愧呢!论女子力,小女子可要比阁下稍逊一筹呢!”
“你!”冷月心指着桃夭夭,一时间为之气结,话都说不出来。
“好了好了!”第五萌连忙开始和稀泥,上前安抚冷月心:“冷总,毕竟是咱们擅闯别人山门在前,算了算了,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灰也连忙走上前,握着桃夭夭的手,好言相劝:“好妹妹,别跟这些臭男人一般见识——世间男子皆须眉浊物,不值当因为他们生气。乖~”
在第五萌两口子的劝诫下,桃夭夭噘着嘴,气呼呼地在沙发上坐下。
冷月心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有心找回场子,但自己终究不善言辞,只能暂且忍耐。
灰刚好瞧见沙发上昏睡的阿喵,赶紧转移话题:“夭夭妹子,祝前辈这是怎么了?”
提起阿喵的状况,桃夭夭顿时愁眉紧锁,叹了口气:“说来话长。不久之前,我一进家门,就看到阿喵昏倒在床上,怎么叫都叫不起来……”
第五萌挑了挑眉毛,走到沙发旁蹲下,查探起阿喵的状况来。
轻轻抚摸着阿喵的颈动脉,第五萌闭上眼睛,用心感受着,很快得出了结果。
“情况不乐观。”第五萌摇摇头,面色严峻,“失魂落魄,魂魄被勾走了。”
“魂魄?!”桃夭夭一怔,连忙把青龙偃月刀捧过来,递给第五萌:“你再看看小泠!这孩子和阿喵一样,怎么也不应声,莫非也是……”
第五萌对这把青龙偃月刀也有一定的了解,看着刀刃上光芒黯淡,不复往日的寒芒,不假思索的得出了结论:“一样,是被勾走了魂魄。”
结果第五萌还回来的青龙偃月刀,桃夭夭紧紧捧在怀里,担心地道:“怎么会这样?!这可怎么办呀!”
“别急。”第五萌安抚着桃夭夭,耐心地道:“先跟我说说,你们是不是遇到了那个叫吴君豹的男人。”
桃夭夭一怔,回忆着那个男人的名字,忙不迭地点头:“对对对!个子很高,一脸横肉,穿着一件黑色八卦袍的男人!你也认识他?”
第五萌点点头,叹了口气:“嗯,他是羊永诚的师弟。虽然境界还未满宗师,但论难缠和阴险,吴君豹可丝毫不逊色也羊永诚。他亲自出手,祝九慈前辈和小泠又毫无防备,难怪会着了他的道。”
旁边的灰和冷月心的脸色也都变得难看起来——祝九慈在凤仙凶名赫赫,他们自知不如。可现在,连祝九慈都变成了一只植物猫,自己这些年轻小辈,若真跟吴君豹对上,恐怕……
桃夭夭咬着牙,摸摸怀里的青龙偃月刀,又心疼地看看旁边的阿喵,急得快要哭出来;“现在怎么办?还有什么办法能把她们救回来吗?比如叫魂?”
毫不犹豫地摇摇头,第五萌叹息一声,无奈地道:“若是魂魄离体,在四周游蹿,叫魂或许能把魂魄找回来。可现如今,她们两个的魂魄都在吴君豹手里,对方显然也不会就这样把魂魄放出来……”
“她到底要干什么?!”桃夭夭又气又急,连连跺脚,“有本事冲我来呀!对孩子下手算什么英雄好汉!简直是……”
“哗啦!!!”
话音未落,桃夭夭身边的茶几忽然轰然倒塌,玻璃质的茶几桌面碎裂成玻璃渣,和地上的碎木头混杂成一堆。
被碎裂声吓了一跳,几人连连退后,各自拿出兵刃,警惕地看着突然去世的茶几,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五萌举着长弓,对着茶几的残骸瞄准了一阵,眼中忽然一亮,立刻放下长弓,喊道:“里面有东西!”
灰一怔,立刻反应过来,仗着自己的双手有金属拳套保护,走上前翻找起来。
鼻子抽了抽,灰努力捕获空气中的气味,很快发现了一些蹊跷。她翻开一块碎木板,从底下拿出一个泛黄的信封。
“这是……”看着没有署名的信封,灰没有拆开,而是递给了桃夭夭:“私人信件?”
“不是!”桃夭夭对家里的一切事物了然于胸。别说写信,这一大家子人也就小泠会偶尔动笔写写作业,除了小家伙的文具盒里,家里几乎连根能用的笔都找不见。
结果信封,桃夭夭小心翼翼地拆开,从其中抽出一张同样泛黄的、看起来有些年纪的信纸。
看着上面模糊不清的字,桃夭夭眯起眼睛,费力地读道:
“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这首妇孺皆知的诗,在座的人都耳熟能详。
“《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灰喃喃道。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冷月心不假思索的背出了整首诗,但仍旧疑惑不解地看向桃夭夭:“你家为什么会在茶几里装这种东西?书信不是应该放在书房吗?”
桃夭夭嘴角抽了抽:“白痴!我都说了不是我们家的东西!”
第五萌咳嗽一声,打断两人即将开始的争吵:“这封信一定是吴君豹放在这里的,意思很明确——兄弟已不再,他要替羊永诚报仇。这封信,就是威胁。”
灰点点头,若有所思,又很快反问道:“可表达兄弟之情的句子那么多,最近也不是重阳——相比之下,‘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反而更合适一点吧?”
听到灰的话,第五萌拿过桃夭夭手中的信,沉思了一阵,忽地眼睛一亮,叫道:“我知道了!”
几人齐齐看向第五萌。
“关键不是遍插茱萸少一人,而是……”面色变得凝重起来,第五萌敲了敲信纸上的两个字,指给众人看:
“高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