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看着硕大的茧,众人陷入了沉默。
“这是……化蝶呢?”叶秋挠了挠头发,看向猴儿的眼中充满了质疑。他从小就觉得这只猴子不是好东西,这次被丫bǎngjià了一次,对于神侯的信任更是『荡』然无存,总觉得这厮会做出什么伤害宋九月的事情。
相比之下,桃蓁蓁则冷静的多,指着泛着荧荧红光的大茧,平和的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宋九月和叶长溪被裹在里面,不会被憋死?”
没人能回答他的问题。在场的残兵败将们谁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只能静静等待着,等待着破茧而出的那一刻。
猴子打了个哈切,从叶秋手中抢过一卷纱布,慢悠悠地包裹着自己的伤口。
“歘——”
刀光一闪,小泠手持青龙偃月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断了猴儿手中的纱布,寒着小脸,问道:“还得,多久?”
“吱吱。”猴子没好气地说着,继续裹伤口。
小泠放下刀,沉默着看向身边的巨茧。
神侯说“尽人事,听天命。”
事已至此,没人能再帮到宋九月,是福是祸,是生是死,都只能靠宋九月自己。
……
一只全身乌青的胎儿,灵敏的像只猫一般,闪转腾挪,忽地起跳,嘴里发出怨愤的哭号声,冲向了面前的宋九月。
“死!!!”
锁链铿锵作响,像是有着自主意识的神鞭,快准狠地抽在了鬼胎的面门上。
伴着一声闷响,汁『液』四溅。
小小的胎儿无力的跌落在地,细小的手臂抽搐了几下,没了声息。
锁链垂在地上,宋九月随手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喘息着,恢复着体力。
这是一间昏暗的教室,窗外一片漆黑,天花板的灯也全部关着。但即便如此,宋九月脚下,十多具猫脸人身的尸体也清晰可见——那是大量的伥鬼。
众所周知,教室往往有两扇门,一扇前门,一扇后门。
听起来像是废话。
但此时,后门敞开着,门框里满是柔和圣洁的白光。前门却紧闭着,门板上涂满肮脏的灰尘和血渍。
目光在两扇门之间来回游移,宋九月只记得自己之前还在任由神侯施法,下一秒却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鬼地方。
看起来像是教学楼……
宋九月休息了一阵,踢开脚下的一具猫脸尸体,站起来,走到泛着白光的后门门口。
教室的后黑板上,贴心的画着一个箭头,指着后门的方向,还用白『色』的粉笔写着一句:“回家”。
挑了挑眉,宋九月又看向前门。那扇脏兮兮的门板旁边是前黑板,黑板上用浸过水似的红粉笔画了一个巨大的x,旁边备注着:“死路”。
暗示的太明显,让宋九月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虽然不知道这里是不是我失忆前来过的地方,但……”宋九月冷笑一声,走到前门门口,手握在门把手上。
“为人进出的门禁锁着,为狗爬出的洞敞开着。”他拉了拉前门,拉不开,便索『性』飞起一脚,将整个门板踢飞出去,“小爷可不走后门!”
如果桃夭夭听到这话,一定会给他一个耳光。
倒不是真的不愿意走后门,只是后门那神圣的过分的光反倒让人心生疑虑。相比之下,宋九月总觉得肮脏的前门之后隐藏着什么,似乎在冥冥之中呼唤着自己。
他有一种感觉——这栋教学楼里藏着什么东西,对自己很重要。
像是心脏般的重要。
满溢胸膛的急迫感,促使宋九月走出了教室,走进了走廊。
一望无际的走廊同样漆黑一片,肉眼可见距离不足三米。即使是这三米,宋九月也能看到,走廊的天花板上挂着无数个铁钩,铁钩下面,则挂着一个个塑料布包裹着的,冷冻猪肉似的东西。
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难得我以前见过这么不和谐的场景?
宋九月想着,试探『性』的用锁链抽了一下离自己最近的塑料袋。
锁链抽在袋子上,发出一声闷响,里面确凿装着某种动物的。被抽动的塑料袋晃呀晃,上面挂着的铁钩来回摇曳,发出“咔嚓咔嚓”的摩擦声。
宋九月皱了皱眉,看样子想要经过这条走廊,就必须从这些肉袋中挤过去,可总感觉好恶心……
路只有一条,任宋九月如何不情愿,也不得不走下去。
推开一个又一个,挂的满满当当的肉袋,宋九月从中挤过去,感受着塑料布上冰冷的温度,没由来的头皮发麻。
应该是我多虑了。宋九月自我安慰似的想着,挤开一个肉袋。就算这里面撞着的死猪真的会诈尸,一头猪又能把自己怎样?『舔』我的脸吗?
故作轻松的笑笑,宋九月艰难地前行着,身子忽然一顿。
他感觉自己外套的衣角,被什么东西勾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