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让人恶心了。
“当年,三十年代或者是四十年代,我记不大清了。叶长溪缠着神侯教授她这门法术,不知是神侯藏私还是叶长溪太蠢,总之,那丫头只学了些皮毛。”絮媾将前因后果讲完,低头抿了口茶叶,任由众人消化其中的信息量。
“那可是仙术”桃夭夭喃喃自语着,眼神有些迷离,“就算是残缺不全的学了一点,那也是仙术!”
像是吕洞宾的点石成金术,就算凡人只得一两成真传,能点石成铁或是点石成铜,也已经是举世无双,足以用来开宗立派的上乘n了。
“依照那两个疯女人的性格,一定是出于某种目的给叶长溪灌了雉毒。九月少爷说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也不为过,可能幽姬自己都没想到还会有其他人受此荼毒。”垠乎叹了口气,心疼地摸摸云吞的脑袋。“你主人多半儿要凉,怎么样,以后跟我混吧?”
“滚!”祝九慈没好气的骂道,揉了揉因为发愁而有些肿的脸,嗟叹不已的问着:“那现在怎么办?记录下九月变成智障的全过程?”
桃夭夭跟着叹了口气:“还记录什么呀,这不已经是了吗?”
把一个正常人变成白痴有很多方法,但把一个白痴变回正常人,几乎无计可施。
桃夭夭仰起头,空洞的双眼看着洁白的天花板她觉得天塌下来了。
祝九慈的头快要低到自己的事业线里,每一根白发梢上都散发着名为绝望的气息。
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和宋九月是朋友或熟识,此时也不说话,似乎是在集体为宋九月精神的消亡而默哀。
整个房间里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所有人都沉默着,只有宋九月歪着脖子傻笑,冲淡了房间里停尸房般的静谧气息。
听着主人的傻笑,小泠歪了歪头,似水的双眸里闪烁着不知名的光采。
“所以?”小泠眨眨眼,一脸地费解,“现在,我们,怎么,救主人?”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天真单纯的萝莉。
垠乎松开云吞的脑袋,站起身,走到小泠身前,拍了拍小家伙的脑袋,温柔地道:
“别尼玛装了,我知道,你可精明的很。”
一副老友交谈的口气让小泠有些迷茫,可垠乎却毫不在意,自顾自地说着:“你也知道的吧,没办法的,就算神侯和幽姬现在跪在这儿,也不一定有办法的。光凭这几个大老粗,根本就”
“可是!”小泠急了,推开垠乎摸着自己脑袋的手,两条小眉毛着急地拧在一起。
“可是!总得,试试呀!”
“不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小泠的话天真而执拗,透着一股让人无法反驳的认真。
没有人忍心反驳她,也打心眼儿里不想反驳她。
“夭夭姐!”小泠看向刚才还让自己很生气的夭夭姐,大眼睛里带着点儿乞求,“咱们,试试吧!”
桃夭夭一怔,看着小泠清澈的眼睛,愣了好久。
“姐姐,你咋了?”过了半晌,小柳小心翼翼的推着桃夭夭的肩膀,生怕姐夫的痴呆传染给了自己的姐姐。
“没什么。”桃夭夭蓦地一笑,抬起头,看向旁边的垠乎:“白头发的,你刚才说什么?”
“哈?”垠乎看了看祝九慈,不确定的指了指自己,“叫我?”
桃夭夭点点头,笑吟吟的看着她。
“我说,没办法的。”垠乎耸耸肩。
“后一句。”桃夭夭站起身,忽然变得很认真。
“就算是神侯和幽姬跪在这儿,也不一定有办法”
“就是这句!”桃夭夭打了个响指,双眼里神采奕奕,“你说不一定是吧?不,一,定!是吧?”
垠乎有点儿懵:“啊?应该是吧”
“好!”桃夭夭面色一沉,身上陡然绽放出一股众人前所未见的气势。
“不一定,就说明有希望!我倒要试试!我要把神侯和幽姬带来,让她们跪在九月的面前,告诉她们要么死,要么把我的宋九月给老娘治好!”
桃夭夭环视着在座的所有人,逐个下达指示:“叶荻!你在凤仙交游广阔,人脉丰富,现在就去找各个名医方士,尽量打探出治疗雉毒的方法!作为报酬,我一定将叶秋带回来给你,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祝九慈!垠乎!絮媾!你们三人是最高战力,时刻不离我身边,服从命令听指挥,才有机会干倒那两个疯婆子!”
“灭霸,你也跟着,咱们就这么一个和尚,说不定派上什么用场!”
“小柳小泠,你俩守在九月旁边,防止桃蓁蓁偷家!还有,记得按时给他换裤子!”
众人噤若寒蝉,莫名其妙的被带入桃夭夭的节奏里。
小柳同样如此,呆呆的不说话,静静听着桃夭夭安排指挥。
恍惚间,她看到了当年那个在赌档里指点江山的少女,那个大手一挥,从鄂尔多斯往大同贩煤的魄力十足的少女。
那个足以独当一面,撑起这个家的少女。
“我桃夭夭,绝对,绝对”
桃夭夭攥紧拳头,看向窗外已经西垂的残阳,晚霞倒映在她的眼中,似乎有两团烈火再烧。
“绝对要把九月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