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谈间,三人又翻过一座山头。覃天柱开心的笑着,指着不远处的一处林子说:“我的寨子就在那儿!”
进了林子,葱葱掩映的树木之后,映入宋九月眼帘的是一片村寨的废墟。
惊讶的张大了嘴,宋九月看着眼前的景象。上百座的房屋竹楼残骸,依稀可以见到这个村寨曾经的繁荣。但现在,这里留下的,只有被火焰烧的发黑的一座座残缺不全的竹楼,落满了叶子和泥土的街道,以及一个人影都没有的村落。
“嘿嘿,”覃天柱不好意思的笑笑,宋九月真纳闷儿这大傻子在笑什么。“现在我们寨子里,只剩我一个人了。”
咽了口唾沫,宋九月心头涌现一种不祥的预感,紧张的问道:“其他人呢?”
似乎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覃天柱轻车熟路的在一幢幢废墟中走着,随口道:“都死光了。”
“”宋九月叹了口气,看样子,白虎寨和黄龙寨二者数百年的斗争之后,结果很明显了。他拍拍覃天柱的肩膀,想安慰一下他,柔声道:“我很抱歉。”
“不用抱歉。”覃天柱自顾自的走着,头也不回。“是他们咎由自取。”
带着宋九月和小泠,覃天柱走到一处简陋的茅草屋前。他转过身,似乎这里根本不是村寨的遗址,而是自家的豪华庭院,自豪的向二人介绍道:“这是我的家!五年前,我回来的时候,已经没有可以住人的房屋了。不得已,我自己盖了一间小房子。怎么样,还不错吧?”
“嗯嗯!”小泠配合的不住点头,“可爱!”
听到小丫头的夸奖,覃天柱开心的笑起来,想要伸手摸摸这孩子的头,却又觉得不合适,尴尬的抽回手来,说道:“嘿嘿,我妹妹死时候,就像你现在这么大”
“咳咳。”宋九月干咳一声,他不太想再听到什么悲伤的故事,连忙转移开话题:“那个老覃,家里有水吗?我有点儿渴了。”
“有有有!别看我这屋子里面不光有水,还有酒有菜呢!”从挎包里掏出钥匙,覃天柱开始费劲的怼着不知道有什么必要上锁的门。“稍等啊,这锁不好开山林里就是这点儿不好,太潮,锁头都容易生锈。”
宋九月笑笑,示意覃天柱不必着急。等待的空隙,他抽空打量着四周虽然已经过去很多年,但不远处那座屋子的台阶上,还依稀可见黑色的血迹。村口的几颗高大的树,树枝上还挽着一条条被割断的麻绳或许曾有尸体被悬挂在那儿,直到一切结束之后才被覃天柱放下来。街道上还立着数十根削的很尖的竹竿,直指天际的高耸竹竿上曾经插着些什么,不言而喻。
轻轻的叹了口气,宋九月面露不忍之色虽然连一滴鲜血都未曾见到,但这里,一定发生过很残酷的事情。
“开了!请进!”终于怼开了锁头,覃天柱高兴的一脚踹开门,大步走了进去。可他一进门,就惊讶的喊道:“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宋九月心里一紧,一个箭步冲入屋内,却惊愕的看到椅子上,一袭汉服裙裾的司麝端庄的坐在那儿,看着进门来的两人,甜甜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