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笑一声:你还帮忙啊,不要帮倒忙就好不过了。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嘴上当然不能这么说,我点着头表示道:”是是是,大人。以后有什么事情我绝对第一个通知你。”
郑青芸略表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吓唬我道:“下次再让吕布韦打电话来告诉我你这边发生了什么,你就等死吧!哼!”说到最后,她摇头轻哼一声,闭着眼睛不去看我,仿佛在思考什么整我的坏主意。我却是暗自下了决定,跟吕布韦在这方面打个招呼,他要是再私自告诉郑青芸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一定死得比我惨!
“那个人呢,那个会变成石头的人?”说完这些,郑青芸似乎终于对我身上的事情放下心来,开始打量房间里:“他不在了?”
“嗯,被带走了,需要隔离和治疗。”我刚刚舒缓的心情有了些轻微的沉重。
“好可怕,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郑青芸捏着我胳膊上的细肉小声问道。
我摇摇头表示未知:“不知道,或许是病毒,又或者是什么其他的东西。幸亏你没有看到那样的情景,不然还不吓坏了。”
“切,怎么会。”郑青芸强作镇静:“我才不会害怕呢,他变成那种样子肯定已经很难受了,我要是还躲着他,他一定会更难受的。”
我一笑,却是点了点头。
有时候,人在悲伤的时候,心脏也会猛然间变成石头的。
“我们去看望他吧,给他加加油!”郑青芸突然提了建议:“我听说他是我们去智利旅行团的团员?”
“嗯,就是那个喜欢缠着我讲故事的那个青年。”我点了点头。
“啊!”郑青芸张大了嘴巴:“是他啊,那我们更要去了。今天,就今天吧。”
她总是想到什么就要去做什么。
我无奈的笑了笑:“今天可不行,他在那边恐怕还没有安顿下来,我也还需要联系国安局看有没有这样的机会,你昨晚肯定没睡着,眼睛都快哭肿了,刚好给我好好睡一觉去。事情我来安排吧,你放心吧。”
“切,麻烦事清真多。”她小声的抱怨了一句。
“你说什么?”我阴着脸问她。
“啊,我说我家邓龙真是神通广大。”郑青芸的话题转变得真快。
“嗯,好了,饿不饿?我去做饭给你吃,应该是——早餐吧。”我也是一夜未睡,疲惫得差点连时间都混淆了。
“不用了,你看你的眼睛,里面全都是血丝,你是不是也晚上没有好好休息?”她一把跳过来,伸出手按着我的脸,探着头吹了吹凉风。
“不饿?”我自己倒是没什么胃口。
“不饿。走,睡觉去。”她一把钻进我的怀里,然后指手画脚到:“本宫命令你把我抱进去。”
“哪门子的本宫!”我嘟囔一句,抱着她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往卧室走去。
“啊,不许挠痒,你大爷的!”我突然发出尖锐的怒吼声,郑青芸却是开心的大笑起来:“谁让你不听话,不听话,不听话!”
“邓龙。”她的声调突然变低,身子也突然静止不动弹了,气氛瞬间冷清了下来。
“嗯?”我看着她的小脸轻声问道。
“不要离开我。”她把头埋进我的怀里,我感觉到了衬衫上轻微的湿润。
“嗯。”我点了点头,然后一脚带上了房门。(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雪色危机【十五】冬虫夏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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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色危机【十五】冬虫夏草
整整三天之后我才再一次联系上昊天,他的手机一直处于不在服务区的状态,大概也在为什么事情所奔波着。等到我告诉他找到他的理由的时候,他倒是稍微有些吃惊。
“你要去看他,跟郑青芸一起?”电话里的他语气有些戏谑:“这样好么?”
“有什么不好的?”
那边沉默了一会道:“算了,如果你们执意要来,我当然会替你们安排,但是请做好心理准备。这是我的忠告,尤其是给你的那位小姐,我听吕布韦说过,她的心理承受能力似乎有些不太好。”
这些话里的含义我在片刻之后就已经反应过来,急忙问道:“陈刚怎么了,他的情况不太好?”
“何止是不好,简直是到了绝境的程度。如果你们不趁这个最后的时间抓紧来看他的话,可能就再也看不到他了。”昊天的声音冷冷的,带有湿润空气里的冰凉触感。
“怎么会这样?”我吃了一惊,明明几天前从我家离去的时候还是一副正常人的样子,此刻被昊天形容得如同病入膏肓了一样,好像竟然随时都会死掉的样子。
“那种变化加剧了,此刻已经吞噬掉了——”昊天突然打住不说了,他那边嗯了几声,似乎考虑了一下:“你还是自己来看看吧,我怕你的心理承受能力也不太好。吕布韦已经从南极回来了,你们刚好可以见上一面。这边的事情已经全权交给了他,我再插手就不太好了,我派人过去接你们,你在家里等着就可以了。”
我没有反对他的话,只是心脏却是已经开始不断的撞击胸膛了。一旦闭上眼睛,我的眼前就会突然出现一具白色的冰雕,而那冰雕的样子,正是那个我一直都很熟悉的青年。他艰难的保持着最后的呼吸,从他已经张不开的嘴里吐出最后的空气,那空气温度低的吓人,在离开了人体以后迅速化作一团白烟飘散。
这是我情不自禁会想到的画面!
吕布韦那个家伙到底在做什么!难道一点作用都没有么?我当然相信吕布韦不会放由这种情况的发生,可是事实却是又一次告诉了我,国安局的这些人也不是万能的,他们没有办法阻止那种变化。
“怎么了?”郑青芸仅仅的抓着我的一只手臂,她想听电话里的信息却听不清,此刻看见我阴沉的脸色,大概也是预料到了什么。
“那边的情况似乎恶化了,走吧,我们要马上去看他。”我心中泛起轻微的疼痛,站起身的时候差点一个趔趄。
上一次我就什么都没有做到,这一次依旧还是这样的结果么?
郑青芸呆呆的看着我,她似乎也明白我的心情,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轻轻的捏紧了我的手心。
而三个小时之后,当我身穿着白色的防护服透过浓浓的药水味的隔离室站在重症监护室前望着里面那个躺在病床上的人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掉了眼泪。
那还是那个三天前在我的面前笑着说我要活下去的青年吗?
他的床跟普通的病床不太一样,因为他的身体温度的特性让水蒸气不停地在他的身上凝结,此刻的他是平躺在一种气垫床上的。而他赤luo的身上,那白色的晶体触目惊心,竟然已经由前几日的仅仅到达手肘延伸到了胸膛上。几根歪歪斜斜的输液线从空中悬挂而下,插在他仅有的保留了正常肤色的肚子上。一个大大的呼吸罩绑在陈刚的面上,他正闭着眼睛太口大口的呼吸,我只能够看见呼吸罩上不停起伏的白雾,而他的人却是一动不动,仿佛连扭动一下手臂都成为了一种奢求。
“他的身躯石化程度已经超过30了。”吕布韦就站在我的旁边,他也跟我一样身穿着厚厚的白色防护服,声音透过透明的玻璃面罩传出来的时候,带有一丝悲情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