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韦跟林辰子相互对视了一眼,低声齐喊了一句一二三,然后一齐用力,顺着那条被打开的缝隙往右推动了棺盖。随着轻微的摩擦声,那板厚重华丽的棺盖终于被缓缓的推开,那被埋藏在黑暗中东西终于逐渐展现在了我们面前。
我先是看到了一件已经化为粉末状的东西,看起来像是衣物因为时间的关系腐化所致,吴教授推断的果然没错,这里很有可能就是一处衣冠冢,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衣冠冢里,到底是藏着什么样的东西,能够被秦始皇称为天机,还专门在这里设立了这么庞大诡异的第二地宫。
棺盖被缓缓打开到一半就停住了,因为吕布韦跟林辰子的眼睛也是时刻都盯着棺椁里的东西的,当他们慢慢的看清里面的东西的时候,他们推着棺盖的手就猛地松开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吓得面色惨白,因为棺椁里面,是谁都没有想到的一个东西,说是东西有些不太详细,确切的说,是一个人,一个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人。
吴教授后退了一步,狠狠地坐在了地上,用难以置信的眼光继续打量着棺内的那个人,冷汗不停地落下,他像是被吓坏了,喃喃自语道:“怎么会,怎么会,不可能的,怎么会是她?”
而就站在棺椁旁边的两人也是一样的神色,吕布韦见过的场面应该算是这些人里最多的一个,饶是他,也是不知所措的愣在了当场,扶了扶眼镜,似乎想看清自己到底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那个躺在所谓的衣冠冢里的,竟然是阿宁她死了,就躺在我们面前的这座棺木里。
如果仅仅是这样还无法让我们惊恐成这个样子,因为棺盖原本就被人打开过,所以如果说有人将阿宁放了进去这种解释都很正常,只是有一点却是将这个推论彻底打破了,让阿宁的突然再次出现成为了一个不解之谜。
面前的阿宁紧闭着眼睛,皮肤不似常人的病态白皙,嘴唇显出一种诡异的紫色,她就那么静静的躺在这座华丽的棺椁里,而那些衣服的碎粉,竟然是完好的摆在阿宁的身上的整个场景看起来十分的诡异,就好像,就好像是阿宁穿着这件衣服在这座棺椁整整躺过了以前多年的时光,因为时间的关系,那些原本华丽秀美的华服就这样在她的身上逐渐化为灰烬。只是,阿宁却始终只是阿宁,她的脸却没有任何的变化,还是那么年轻,那么白皙,那么美丽。
但越是这种诡异的美丽,越给了我们心慌的错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阿宁会躺在这座棺椁里?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是根本不可能的情况,棺椁里面的那个人绝对不可能是阿宁,因为她是前几个小时跟我们一起来到这座地宫之内的,又怎么可能穿越时空穿上那件华服躺在这漆黑里的棺木里一千多年的时间?
没有解释,因为根本没有办法解释
此刻,我又一次联想到了之前我透过那条缝隙看到的黑暗当中的眼睛,那会不会就是阿宁的眼睛?想到这里,一股寒意再次将我包裹起来,如果我刚刚没有看错,那么看到的一定就是她的眼睛了,那就说明,她真的还没有死
林辰子再也受不了现场这种诡异的压力,怪叫一声用力合上了那座棺盖,他大叫着:“不可能,不可能的,这一定是假的,她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不对,不对,她不是阿宁,她一定不是阿宁”
我很清楚她现在的感受,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劝慰他,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让我无法多说出一句话来。
“没事的,不管怎么样,她都已经死了,不是么?她已经没有办法再动了。我们也不用再害怕她了。”吴教授突然冒出了这句,勉强平复了在场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的心情,林辰子也是微微的点了点头,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珠。
但是只有我知道他的这句话是多么错误,因为我已经看到了黑暗当中的那只眼睛阿宁没死,又或者说她以一种超脱了生死的状态存在着,她并不是像吴教授说的那样不能再动了。
接着,就好像为了印证我的猜想和讽刺吴教授的推论,从那口重新闭合的棺椁里,突然传出了一股让人听起来就感觉难受的声音。这是一种任何人类都无法忍受的奇怪噪音
“滋啦”、“滋啦”、“滋啦”就像是手指甲刮在黑板上面的响动,让人心绪不宁的吵个不停。四个人都是清楚地听到了这阵噪音,再一次陷入了发呆的状态。
这声音来的十分突然,就在吴教授的话音刚落不久,突兀的从棺椁里传了出来。这种滋啦的噪音在我们看来只有一个解释——有人在里面用指甲划拉着棺材的壁面
所有人再一次吸了一口冷气她果然还是活着的
始皇遗冢【二十】死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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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皇遗冢【二十】死循环
情况已经完完全全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原本半路独自开溜的阿宁居然突兀的出现在了一千多年前的衣冠冢当中,看样子竟然是已经在里面死去了很久的样子。而且最为可怕的是,就在吴教授她毕竟已经死了,不可能再活动的时候,从闭合的棺椁里竟然传来了手指甲挠棺盖的声音。
里面的人我们已经确认过了,的确是阿宁无疑。我当然不相信什么古时候竟然会有人跟阿宁的长相一模一样而且到了现在依旧可以**不腐这样的鬼话,只是我们四人却全部听见了那从棺椁里传来的滋啦噪音,那绝对不会是我自己单独的幻觉了。
所有人都定定的看着那副华丽的棺椁,彷佛马上就要从里面扑出一个复活的阿宁来一样。挠动棺盖的声音越来越大,已经逐渐由轻微变成了刺耳,伴随着响声的增大,我有一种隐隐的感觉,彷佛那厚重的棺盖也跟着这响声轻轻地震动起来。声音越来越大,而棺盖的震动幅度也是随之越来越明显。
这声音刺耳无比,从外到内给人一种天生的厌恶感,其实每个人都有过这种感觉,那种明明音量不大的噪音却让人听起来犹如百爪挠心的感觉,就比如我特别反感有人不停的用指甲刮黑板的声音。我用手捂住耳朵,想要逃避这种噪音的影响,但这声音却好像无孔不入,仍旧在我的耳边吱吱作响,让我难受的差点叫出声来。
与此同时,不停震动的棺盖猛地跳动了一下,幅度不大,没有将棺盖整个掀翻,但却是将我们的心脏吓得差点跳出嗓子。
她是想推开这棺盖
我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还没等我有所动作,林辰子却是自己突然猛地扑在了棺盖之上,想要压制住里面那个东西的动作。“快来啊,压住这个棺材,不然她就真的会从里面跑出来了”
吕布韦略微一犹豫,吴教授却是想冲过去帮助他的学生,只是异变也在此刻突然发生,我只听见“咔嚓”一声脆响,那看起来十分厚实棺盖居然像是一块石头一样猛地碎裂开来,从里面突然伸出一只漆黑枯瘦的爪子,猛地抓起了还在发愣的林辰子的衣领,还没等吴教授赶过去,那只手臂就已经将林辰子直接拽入了棺木之中
我已经直接吓傻在了当场。
棺盖虽然已经破碎,但是此刻我却依然看不清棺木里的东西,那片原本应该已经被照亮的地方此刻还是一片模糊的黑暗,我甚至觉得那片黑暗彷佛是一种漆黑的液体在缓缓流动,隐约当中竟然能够看得出这片黑暗的形状。
吕布韦猛地抱住了要冲过去的吴教授,他的手也在不停地颤抖着,看得出他的内心也一定是非常的激荡,只是现在情况特殊,我们没有办法在此刻将自己的害怕表现出来。
“别过去,太危险了”吕布韦紧紧的拉着吴教授,眼神示意我也稍微往后退几步,离那个不详的棺椁越远越好。
不得不承认,我现在的心脏跳动速度一定超过了我百米赛跑时候的次数,自从来到这个所谓的天机阁顶端之后,怪事接二连三不断地发生,先是被打开的棺椁,然后是棺椁里的阿宁,接着又是被东西扯入棺椁里消失不见的林辰子,这些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它们已经完完全全超出了我现有的想象,哪怕是经历了不少国安局案子的我,也是无法理解一丝其中的奥秘,这些发生的事情就好像完全不应该存在的样子,它们本来就是无解的事情啊
我愣愣的没有听从吕布韦的劝阻,反而是一步一步慢慢地靠近了那口棺椁。
“邓龙,你干什么”吕布韦在我身后大吼,他不知道我此刻到底是为什么还要在靠近这口可怕的棺椁。
“没事,我只是想要看一看。”我定定的说着这句话,用上的却是我放佛从未用过的冷漠语气,就像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妖物说出的语气。“我必须要知道原因。”那真的是从我嘴里说出的话么?
棺椁里面还是那片诡异的黑暗,在一边火把的照耀下丝毫不减它的浑浊,我有一种想要伸手进去拨开这片浑浊的黑暗的感觉,但我还是有些犹豫,因为那片黑暗里,我隐约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这实在是一副太过诡异的场景。
吕布韦在我的身后静静的看着我,他没有阻止我,只是从他逐渐加快的呼吸当中,我得到了他现在的心情,他跟我一样紧张。
我咬咬牙,最后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想要用手拨开那液体似的黑暗,看清里面到底作祟的是什么东西,只是还没等我的右手接触到那不知是实是虚的黑暗的时候,一只惨白的手却是突然从黑暗当中破空而出,紧紧的抓在了我的手臂之上。
一股冷到彻骨的感觉猛然袭来,我的右手直接僵硬在了当场,一个人影也渐渐的从黑暗当中浮现了出来,我看清了那个人的脸,想叫却怎么都张不开自己的嘴巴。
那是林辰子,之前被一只漆黑枯瘦的爪子抓进黑暗当中的林辰子,那只惨白的手,是他的
林辰子的皮肤黝黑,因为他的工作可能经常会受到太阳的暴晒,但是此刻,林辰子的整个人却是以一种异常白皙的状态出现了,他的那双手,白得令人窒息。现在的他,就像是一具被漂白的尸体,双眼紧闭,只有一只干枯的左手,紧紧地抓着我的手腕,让我整个人在一种难受的条件下动弹不得。
“邓龙”吕布韦也看到了我身边的林辰子,他再也没有办法愣在那里,整个人直接铺了过来,我看到了他手里的匕首,他竟然想要划开林辰子那惨白的手臂。
但就在他身形刚刚移动的瞬间,我就看见面无表情的林辰子嘴角突然诡异的撇出了一个弧度,微微上扬,像是在笑。他在微笑,在嘲笑,在大笑,还是诡笑?他又是为什么要笑?
我的眼睛一下子再也离不开他的那个诡异微笑,整个人也在此时猛地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