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凶手的内心,瑜哥儿疑惑中又带了点害怕,这样的女子,才八岁,还只能说成是小孩子,怎会有如此经验
虽说她的推断不是唯一的可能性,却也真真打开了瑜哥儿的思路,仿佛眼界突然变宽许多。嫌疑人的犯罪外形已经大致被勾勒出来,现在只需要适当暗示父亲就行了,毕竟这件事不能越俎代庖由自己出手。
嘱咐了怜木安心绣活儿之后,瑜哥儿又匆匆出门了,上次那个奇怪夫子代替梁老夫子教导书院学生几天后,突然有事走了,现在又忽然回来,布置了很多功课,加上自己还要打听案子,确实有些忙不过来了。
怜木又是狂乱飞舞着手上的针线,死命完工后,懒洋洋的握了本书,斜靠着窝在榻上晒太阳,窗边的榻上铺了凉竹织成的垫子,这位六小姐慵懒地眯上了眼睛,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很是享受,长发绾成松散的垂挂髻,显出别一样的风采。
又过了两天,瑜哥儿带来了同州耸人听闻的消息,原来凶手是顾家的大少爷,为了提前继承家业,丧心病狂的残害家人,连五岁的幼弟都不放过,为的就是防止他长大后分刮家产。
“证据是什么”怜木轻抿着大拇指,瑜哥儿却回答:“让你不要咬拇指,多脏啊”见怜木瞪他,又改了口,“好好好,随你喜欢,不再说就是”
怜木汗颜,瞪着他是因为他没有回答问题,打断了自己的思路,又不是在教训他,用得着那么委屈地泪眼汪汪瞅着自己不难不成自己的眼刀还真的很有威力不成
“还未收集到确凿的证据就现场抓住了大少爷,当时父亲准备再次确认案发时间顾家人自己在做什么,所以去找大少爷,却正好撞见他准备憋死顾三小姐,把顾三小姐吓得,委屈地立马晕过去了。”
“现行犯这可是铁证不过为何这么巧就被父亲抓住了”怜木坐直了身子,陷入沉思“还不是父亲话里话外地透露出凶手是顾家自己人,而且是有一定身份的,让大少爷细心观察谁有嫌疑,这不就把他逼急了,这狗急跳墙的时机倒霉地没选好,立马就被抓了。”瑜哥儿长松口气“终于解决了,现在,父亲可是名声大噪呢,整日里红光满面的”
怜木却摇摇头,不对,如果父亲故意暗示了大少爷,凶手正常的做法是按兵不动,悄悄清除线索,然后再找个替死鬼陷害他才对,怎么会立马就慌了手脚,去杀害另一个和他利益完全没有冲突的妹妹难道说这个替死鬼反而是大少爷自己
“大少爷被抓后怎么说”
“反正沉默着跟着衙役走了,并没有辩驳什么。”瑜哥儿奇怪她为何会这样问,转眸之间,惊讶出声:“你怀疑他是替死鬼”
“可是他的反应却耐人寻味”
长长地沉默之后,怜木才开口:“哥,你再打探一下顾家三小姐现在的情况。”
老太太很是高兴二老爷的大获全胜,让二太太照着以前的安排,还是要去三官庙祭拜佛祖的,可这次去的目的是为了还愿,为了感谢佛祖的赐福。
二太太也因着老爷的官场得意,在老太太面前卖乖,给了大太太好些个没脸,出了口恶气。怜轩服侍着老太太,不赞同的瞅着母亲,虽然私底下也劝着她,但母亲一见到大伯母,那股子斗气就被激发出来,不弄得对方落败是不会甘休的。这叫什么,天生的冤家好斗的公鸡
怜云在旁边陪笑着,没有插话,她一个庶女能说什么,在场的都能算是她半个主子,不过是在这些个“主子”后面喘口气罢了。不过她倒算是个明白人,老太太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两个二媳妇之间的斗法她能不明白只怕心里跟明镜似的,还时不时加把柴火,这叫驭术,叫权衡大儿子是元配之子;二儿子虽说是亲生的,却素来和自己不对盘;三儿子是个孝顺的,却是庶子。几个媳妇都是心大精明之人,老太太不能把大权全都移交下去,否则,自己就没有了话语权,日子恐怕就没那么好过了。所以至今她仍然抓着最后一把账房钥匙,三个媳妇也成天讨好着围着她转悠,老太太可很是享受呢。
怜木的绣活没有做完,这天打听到几位太太和小姐都在老太太屋里,所以带着绣着经文的锦缎,主动去给老太太请安。
“孙女儿给祖母请安。”怜木双手捧着绣品,“听闻母亲也在,所以特意前来请罪,请母亲责罚。”
“哦何事需要你母亲原谅”老太太笑得一脸慈祥。
“孙女儿不才,后日里就要去三官庙祭拜佛祖了,现下供奉佛祖的绣品才完成了一半,”抬头歉意地望向二太太,未施一丝粉黛的脸略显得苍白,眼眸之下隐隐有着青黛之色。
“绣了一半拿来我看看。”嬷嬷罗氏端了绣品与老太太细看,怜木之绣,针线细密,用线一、二丝,用针如发细者为之。设色精妙,光彩射目。经文瞻眺生动,较画更胜。“六丫头真是巧手啊,也是二媳妇教导的好赏妆缎一匹”怜木赶紧谢了赏。
“也是辛苦了六丫头,十天内要绣万字于一锦,谈何容易瞧瞧这小脸削瘦的,真真让人心疼。”大太太见缝插针,话里话外地讽刺二房的又趁机刁难庶女,人家天天熬夜也没完成任务,还要担惊受怕。
见老太太这般表态,大太太又发难与她,二太太赶紧笑着拉着怜木的小手,“闺女,你也真是,忧心着老爷,为了表孝心自己要绣经文供奉佛祖,累的如此,倒叫母亲心疼,”立马推了自己身上的责任,见怜木柔顺地暗接了自己栽赃,并认了错,刚刚因为六丫头贸然前来告状的怒气也平息一点,心下里满意。“也是你的孝心感动了上天,让老爷顺利破案。”点到二老爷最近的丰功伟绩,老太太也不能借机说她什么。最近二房确实风头大,老太太看着似有似无的更偏向长房。
“六丫头素来是个孝顺的,来,丫头,到祖母身边坐着,瞧把你熬得~”然后大家欢笑着说着闲话,没有谁再提起要她后天交出完成品来,怜木松了一口气,自己速度再快也不太可能真绣完那篇万字经文所以啊,今天又是一个平安夜。
妖怪猫话痨时间:一群疯子爬山的壮举就是吓跑了一路的游客,我们办公室的牛人们还是真有这个本事滴~~~~膜拜
卷一 吾家有女 第012章 不期然而然
顾家族长将大少爷逐出了族谱,不承认顾家出了这样个畜生而没有了家族的庇佑,这位大少爷很快就被判了绞刑。同时,由于没有子嗣继承香火,族里决定将顾老爷这一支的祖产全部没收充公。
瑜哥儿告诉怜木,顾家三小姐的反应,那就是人见人怜,花见也落泪。她变卖了家中大部分古董,想要救出哥哥,甚至扬言愿意卖身,只要有人可以救她哥哥一命,顾家见自家小姐如此丢人地自毁声誉,立马将她禁足。就在同州所有人都认为大少爷是凶手的境况下,只有她叫嚣着冤枉,说他哥哥温和体贴,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怜木陷入沉思,这样的反应就不像是故作姿态了,难道还有其他原因不成她叹口气,父亲应该冤枉顾大少爷了,因为他没有一点点作为凶手的自知,反而更像是在保护某人,他拥有着一个的宝贝,就算要牺牲掉自己性命也甘之如饴
惊世骇俗的念头一闪而过,怜木猛然抬头看着瑜哥儿,直盯着他背脊发凉,“你赶紧去查查顾家长辈们有没有得什么严重的病,还有已经去世的,也查查死因。”没管瑜哥儿的错楞,催促着补充说道,“还有顾家夫人,就是被毒死那个,也查查她的娘家人有没有得些奇怪的病什么的。”
“好好好,你别赶我啊,我还没喝口水呢~”见怜木又在瞪他,嘴里虽抱怨着,却也迈着步子急忙出去了,“真是没有做妹妹的自知,使唤起哥哥来,都不带心软的,看看人家顾三小姐,对自己哥哥多好”说到这儿,又呸呸呸了几下,“我们可不会遇见这种事”
初八到了,二太太带着儿女们去三官庙还愿,刚出府,一阵凉爽的微风轻拂着大家的脸庞,朦胧中隐隐约约看见,远处的树木长得更茂盛了树干粗壮,叶片层层叠叠,紧紧地簇拥着,像一把巨型绿伞,撑在同州各处。
二太太的马车行驶最前面,二少爷瑜哥儿骑马尾随,四少爷骅哥儿二太太之子乘一辆紧跟其后,八小姐要和大小姐做伴儿,所以合乘一辆马车行驶在中间,三小姐也约上怜木合乘一辆靠后,有等级的丫鬟婆子们随侍马车,粗使的挤在后面马车里,左右均有护院开路,最后还载了满满一车献给佛祖的贡品。
怜木高高兴兴的和怜云登上马车启程,今日的三小姐身着浅蓝色挑丝双窠云雁长纱裙,腰间系一镂空如意佩,右手腕上带着檀木佛珠,正和怜木闲聊着,“妹妹,我就说你多心了。”
怜木也小小声回应,“姐姐可是查了怜珺所有的进食”
“暗地里软硬并施地将丫鬟婆子们问了个遍,列出了这个清单,你瞅瞅,”怜云悄悄递给怜木一张绢纸,“进一个月的,食材采集,怎样烹饪,经过何人之手,用了多少,全在这里了。”
字迹沉稳俊秀,怜木仔细看着,没有任何不妥,收了起来,怜云看着也没有说什么。
“妹妹,这上面,最可疑的反而是你送的食物了,仔细不要让人做文章了。”
“姐姐说的是,我琢磨着应该是怜珺犯了夏困,又太挑食,”怜木真没找出疑点,索性大大方方的认了错,“是我太大惊小怪,倒劳烦了姐姐。”
“虽说我们也是担心珺丫头的安危,但姐姐也是有私心的,”怜云掏心掏肺的说着,“这事要是真的,谁能保证下一个不会是自己就算我们没被下毒,这黑锅估计也会让我们这些没娘疼的庶女们去背。”
“还是姐姐想的远。”怜木惊讶于怜云看得透彻,越发欣赏起眼前的人儿来,这位姐姐,似敌似友,谜一样的人儿啊“我们也是针尖上过生活,不容易,”怜云似有感触般回忆着什么,“如果府里有着这样一位心机深沉的人物,我们可就不能过上一天安心日子了,还不如早早嫁了省事。”说罢,俏脸微红,“瞧我不害臊的瞎说,妹妹可别笑我”
“怎么会呢,”怜木打趣着,双眸不由自主地如柳枝弯弯,“姐姐不过是春心荡漾了一小会儿一会儿而已,妹妹我啥也没看见~”
“你个死丫头,叫你笑我~”闹着闹着,两姐妹的马车里充满童声笑语去三官庙里敬完佛祖,添了香油钱,上了供奉,庙里的主持热热情情地安排了叶家内眷在厢房里休憩。二太太和几位小姐小憩在榻上,天气炎热,不一会儿就歪着睡着了。
怜木精神反而很好,搬了小板凳美滋滋地在厢房外晒太阳,吹着热风,摇着喜鹊登梅扇,眯着眼享受着,那白玉扇坠儿一晃一晃地,很是悠闲。
“妹妹的嗜好总是这么让人难以忍受,”瑜哥儿也踱着步子走过来,“你就不能在屋里纳凉让人找你说话也能轻松点,瞧这太阳毒的,你也不怕中暑”
“哥哥~今儿个回去后,你就多陪陪妹妹晒太阳吧,最近人家很累很累,也没人心疼”怜木故意翘起小嘴撒娇道。
“”瑜哥儿连忙转移对话,“今一早顾家三小姐在屋里被发现,已经割腕自缢了,身着喜服,穿戴整齐,面色平静。”
“”说不出现在是什么感受,鼻尖微酸,胸口隐隐作疼。
“我查到了,顾三小姐的外祖母死于疯病,最为奇怪的是在她死之前一直觉得自己是只兔子”
果然这样,凶手应该是这位三小姐才对,而她要守护的惊天秘密,应该就是:爱上了自己的亲哥哥顾家大少爷
这段禁忌的爱恋不被理解,也不能被其他人知晓,甚至不能让对方知道,苦涩地支撑了这么久,在偶然的机会下却被小姨娘发现了她恐慌着,更害怕毁了哥哥的声誉,自己怎么样已经无所谓,但是最最重要的哥哥绝对不能有事这样强烈的精神折磨之下,小姑娘人格分裂了,开始了她的连环灭口犯罪之旅最后她也疯狂了,从开始杀掉知道秘密的。到后来,因为最害怕父母知晓这个秘密,所以也杀了他们,缝上他们的耳朵,眼睛和嘴巴,让他们不能听也不能看更不能讨论,永永远远的不知情真正的三小姐,一直都不知道,这些令人恐惧的罪行,其实是她自己干出来的,命案发生之后,她也害怕得紧,但是依旧打起精神照顾着妹妹,希望凶手被绳之以法。
但是顾大少爷知道事情的经过,因为案发之后,没有留下具体的线索指认三小姐,这就很可能是有人帮她清理了现场。再加上叶家二老爷的暗示,顾大少爷为了保护她,排除她的嫌疑,故意导演了一场“凶杀案”,甘愿代替她被抓。
就算差点“被杀”,三小姐也不相信哥哥是凶手,到处游走说服别人帮忙。虽说最终失败了,但在牢中的大少爷心情却是苦涩心疼并甜蜜着的。
谁说爱着一个人,如果万般忍耐不愿将爱说出口,那个人就一定不能明白
谁说爱着一个人,就一定要厮守到老,不离不弃
那个人,最终在牢狱里画押,没有辩解没有反抗也没有解释什么。又在那一天,默默上了邢台,只是最后,他用尽全力的挣扎着,似乎在人群中搜寻着什么,想在自己闭眼的最后一刻将那人的脸庞永远地、亘古地刻画在心间。可惜这时候的顾家三小姐却已经被强行禁足在家,他失望地闭上了眼睛,有种晶莹的液体从眼角滚落,在阳光下越发耀眼。
那一瞬,我魂飞魄散,不为解脱,只为佑你平安喜乐。
此刻的她也打扮的如此美丽耀眼,用珠玉,用乳香,将光滑的身躯包裹;又将鸟羽,插在如缎的发上。
当他轻轻阖上双眼,知道,彼此都在想念对方最后的形象。她将鲜花洒满在胸前,同时洒落的,还有爱和忧伤。
夕阳西下,只有斜阳仍是,当日的斜阳,可是,有谁,有谁,有谁,能还她旧梦,她应仍是,他的新娘次日,顾家三小姐被发现自缢于房中,华美的喜服,娴静的表情,都让人不忍心将她吵醒
卷一 吾家有女 第013章 小正太,骅哥儿
从三官庙回来,怜木心情颇有些沉重,怜云只当她是中午没休息好,也不吵她。怜木途中突然开口问道:“姐姐,为何世间有那么多遗憾”
“没有遗憾,给你再多幸福也不能体会到快乐,也就不会珍惜。”她的话像是打开了怜云回忆的匣子,很长段时间两人都默默不语。
突然前面的马车停了下来,怜云掀帘子问道:“怎么回事”
有婆子上前答:“四少爷的马车停了下来,二太太急忙赶过去了。”
怜云吩咐了婆子上前询问,回头对怜木说:“琢磨着骅哥儿那边出事了。”
“姐姐不必忧心,有母亲在呢。”
过了不一会儿,那婆子回来禀报:“四少爷犯了病,晕过去了,二太太着急,大小姐和八小姐现在已经过去了。”
“妹妹,我们也赶紧过去看看吧。”说着急忙拉着怜木下了马车。
“姐姐,骅哥儿这病”怜木不解,看大家的态度,貌似这病常犯
“是老问题了,大夫是说气血不足,需要好好养着,特别不能饿着。”怜云皱着眉头语速很快。
匆匆赶到四少爷的马车前,怜云询问了大小姐一番,“现在还晕着,母亲急坏了。”怜轩担忧地时不时向里瞧瞧。
怜珺也是红了眼睛,她和骅哥儿是龙凤胎,刚出生那会儿可喜庆了,给家人带来多少快乐啊,只可惜这苦命的两孩子身子都不太好。
“母亲,赶紧掐骅哥儿的人中,先让他醒过来再说,”怜木果断的上前撩门帘子,“其他人离他远点,给骅哥儿一些新鲜气息,别将自己的浊气传给他。”说着有指使婆子将两边的窗帘子也捞起。
二太太顾不着怜木的逾越,赶紧掐他的人中。缓缓地,骅哥儿睁开了眼睛,委屈又弱弱地喊了声“娘”二太太立马红了眼眶,搂着他“心肝儿,心肝儿”说个不停。
怜木问了骅哥儿贴身的丫鬟他这病有哪些表现,早上吃了什么,见丫鬟唯唯诺诺,支支吾吾,心下一急,厉声道:“耽搁了骅哥儿的病,你可是担当得起”
丫鬟哇一声哭了出来,原来骅哥儿早上啥也没吃,因为起晚了怕被母亲罚,所以没吃饭匆匆上了马车;中午也只是喝了碗汤,庙里的斋菜,四少爷不喜欢。再加上大夫的诊语,怜木琢磨着,骅哥儿应该是低血糖犯了,加上天气热,估计还有点中暑,所以发病比较狠,直接晕了过去。
吩咐丫鬟赶紧去兑了盐糖水过来,这时候只有盐糖水最容易吸收。“母亲,赶紧喂骅哥儿喝些吧。”怜木将水盅直接端到骅哥儿面前。“那时候,还有其他小姐,有的没耐得住饿,晕了过去,他们也是拿这盐糖水喂的,见效快。”怜木暗示自己的办法是在被贼人掳走后学会的,免得二太太醒悟过来怀疑自己。
“这真的有效”二太太冷静下来,颇有些怀疑她。
“只是些盐糖水罢了,稍微缓解骅哥儿的不适。回去后,还是得请大夫更妥当。”怜木稳稳地端着水盅,继续劝道:“母亲,还有一段路,骅哥儿要是再次那可如何是好”
“骅哥儿,可是觉得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怜木转过头看着那苍白的小脸,轻声问道。见他委委屈屈的轻轻点点头,使不上力。
二太太思虑一番,端了水盅过来,亲自喂了骅哥儿,见他皱眉不想喝,凶了他一眼,骅哥儿只好一小口一小口乖乖地慢慢将盐糖水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