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瑷红着脸,手中拿着毛巾,走近到了穆昂的身边。
他的气息,又窜进了她的鼻尖。好吧,人生的大考验,估计也莫过于此了。苏瑷同志调整了一下自个儿的呼吸,开始在穆昂的身上擦拭了起来。
东擦擦,西擦擦,就算手和他的肌肤是隔着毛巾的,却也依然让她浑身冒着热气儿,一双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搁。
往上吧,会看到他的脸;往前吧,会看到他的胸膛,那两点殷红,就活像是在邀请她摘采似的;如果往下的话,看到的就是他的下-半-身了,唔……得,她想喷鼻血的冲动更强了。
不过当苏瑷的视线瞥到了穆昂的手臂时,所有的绮丽遐想,全部都消散了,他的手臂上有着很明显的淤青,还肿了不少,一看就是被人用大力伤过。
“这是怎么回事?”她紧张地问道,手指甚至只敢轻轻贴在上面,只觉得只要稍稍用力碰一下,就会给他带来疼痛。
他受伤了?可是在左右手臂的两边,伤在这样奇怪的位置上。
而且以他的身份,又有什么人敢弄伤他,又能弄伤他呢?
她满脑子的疑惑,而穆昂回道,“没什么。”显然,是不想多说什么。
可是苏瑷却咬了一下唇,并没有想要放过这个话题。她抬起手,捧住了他的脸,认真地道,“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会受伤,也不想自己去做更多的胡乱猜想。既然我们重新在一起了,那么我并不希望彼此间有什么距离,不管是什么事情,你都可以对我说,而我都愿意听。”
他的神色微微一怔。慢慢地抬起手,压在了她的手背上。就算原本的郁结,原本的彷徨,却都可以因为她的话,她的动作,而渐渐消失着。
在她的身边,他会很放松,很舒服。甚至就连以前一些不愿意对人说的话,此刻也会想要对她倾吐。
“是父亲弄的伤,不过他恐怕自己也不知道吧,今天他只是抓着我的手臂,不断地问我,母亲的心中到底有没有他的存在。”
苏瑷抿了抿唇,穆天齐对陆箫箫的爱,她更多的是从那些八卦杂志和新闻中看到的,“你父亲……很爱你母亲吧,你母亲现在过世了,最难受的该是他吧。”
只是,她心疼穆昂手臂上的伤,即使再怎么样,但是他现在却受伤了。苏瑷想了想,起身道,“我去药店买下药膏。”毕竟,这儿也没药箱什么的。
她说着,便打算去买,只是脚步才迈出了一步,却被他拉住了,“只是一点小伤,没那个必要。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可是对我来说,却很算什么。”苏瑷回道。
他楞了楞。
而苏瑷对着穆昂道,“放心,我很快就回来的。”说完,便匆匆地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顿时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穆昂用手摸了一下她刚才曾抚过的脸庞,视线再落到了手臂的淤青上,眸色沉沉。对父亲来说,他即使受再大的伤,父亲也不会多看一眼。因为父亲所有的注意力,都只在母亲的身上。
可是对瑷来说,他即使受再小的伤,对她来说,也是大事儿。
“父亲,我和你是不一样的……”声音,几乎无声地低喃着。
等到苏瑷买好了药,回到房间门口的时候,从口袋中掏出了之前穆昂交给她的钥匙卡。不像之前那样按着门铃,而是用钥匙卡打开了房间的门。
心头,闪过一抹异样的情绪,苏瑷轻轻地推开了门。
穆昂此刻正坐在沙发上,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苏瑷走上前的时候,穆昂抬头看着她,“你回来了啊。”
“嗯,我回来了。”她微微一笑,“很快吧,在酒店的马路对面,刚好就有一家药店。”
她一边说着,一边坐在了他的身边,“好像以前总是你给我涂药的时候多。”
“以后不会让你受伤了。”他低低地道,似一种保证。
她微微一笑,“以后我也不会让你受伤的。”拧开盖子,她把药膏开始在他的胳膊上涂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