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南宫翰脸色不好,皱眉低哼一句,嘴里出来的却是云烟的名字。
“怎么了?”云烟紧张的凑上去问,脸上写满了担忧,换做以前,一个男人的生死与她何干,她从不是这种为了感情之事要死要活之人,可在与南宫翰经历了这么多以后,她此刻怕极了南宫翰会出什么意外,而且她的脑袋里会想一些她自己都瞧不起的问题,比如,南宫翰死了,她还怎么办?
一个女人,从来不是男人的附属品,她也是一个完完整整有生命有灵魂的大活人,若如此轻易被男人左右,那便是枉为人。
她来自二十一世纪,更加是看不惯古代这些女子,动不动就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可现如今,她发现她所有的不屑与鄙夷,皆是因为她从未真正爱过一个人,从未体切身体验到这种感觉。
她可以为他去死,她不希望他受到一点伤害。
“真的有些疼……”
南宫翰软软的似是撒娇的语气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手笨我给你吹吹……”云烟被他这一句娇嗔语气说的心都快化了,只想好好保护南宫翰,若是南宫翰知道她此时心中想法必然十分汗颜,堂堂大燕国十七皇子竟被一女子想着保护,着实没有脸面见人。
可不知为何,其实南宫翰本来并不需要发出声音,他小时候不是没憋过,但是在喜欢的人面前,他不想故作矜持或有任何的掩饰,他想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暴露给云烟,当然,也是最脆弱最不堪的一面,他决定了,无论什么样子,他要完完全全的交给云烟,他相信云烟足够爱他。
自然,他亦想好了退路,若云烟不能忍受他如此,他便改,他便将他的本来那些人性的弱点全数藏起来,只将自己最好的一面留给云烟。
“谢谢你,云烟。”他瞧着云烟这般心疼的模样,有甚是懊恼自己为何要让云烟担心,让她皱眉,此刻他竟有些鄙夷自己,何时变得如此多愁善感。
“谢我什么啊,我都把你弄成这样了,你这是真是傻!”云烟又好气又好笑,她自然知道南宫翰心意,只是她着实没见面担得起这个谢谢,毕竟他是为了救她而受伤的。
南宫翰低低笑了一声,如山间清泉,如海上鲛珠,如黑夜明月,听得云烟心神荡漾。
“你又平白无故笑什么?”
“我笑我自己,竟然变得像个六岁稚儿。”
南宫翰不免感叹,母亲总说,情爱沾不得,碰不得,就像那蚀骨的毒药一般,沾了,上瘾了,这辈子都无法摆脱。
他以前很是听母亲的话,母亲说是如此,那便是如此,可现在南宫翰却认为情爱是世间最最好的良药,即便是最痛的伤口,被心爱的女孩哄一哄,吹口气竟是丝毫不感觉疼了,他都觉着自己魔怔了,可现在他确实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心安,感觉到自己从来无处安放的一颗心,有了归宿。
“你切莫如此说自己,十七。”
“难为你心疼我。”
“你如此说自己,可怜的是那六岁稚儿,你分明与三岁小儿无二般呐!”
南宫翰噗一声被云烟逗笑了,她自己幼稚却来说他,还拿他打趣,女人呐……
“我们的食物与水呢?”
突然的一声质问,让云烟一下清醒了,方才好像是没顾着这些身外之物,如今沙漠里没了这些,如何撑到走出这片沙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