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皇上朗声道:“既然诸位爱卿都这么欣赏昊王妃,不如昊王妃现在现场作一首诗,如何?”云烟连忙道:“在座的各位都是行家,又是长辈,我哪里敢献丑呢?”
“昊王妃不用谦虚。”欧阳大学士捋着胡须,笑道。“既然他们都这样说了,你不会给我丢脸的。”南宫翰似笑非笑道。云烟无奈,“怎么连你也这样说……”于是用求救的目光看向皇后。
皇后也笑着说:“既然皇上和欧阳大学士都这么说了……”看着皇后也不愿意帮她说话,云烟只能无奈道:“那……晚辈就献丑了。”
“那么,就让欧阳大学士来命题吧。”皇上倒是信任欧阳大学士的。欧阳大学士捋着自己的胡须道:“现在是夜晚,自然有月的。亘古以来,月便是无数文人墨客永恒的话题。那么就请昊王妃作一首关于月的诗吧,格式随意。”他看似是在给这个义女放水,其实是增加了难度。因为他也说了,月是自古不变的题材,永远被文人骚客所喜爱。要是那里写的不好,会成为笑柄,若是写得一般,那也会是平庸之辈,只有写的很好,大家都认同的,才能成为真正的佳作,被人传颂。
云烟走到中间,只见几个太监抬过来桌椅和笔墨纸砚。云烟道谢后,便坐了下来,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在外远征的那个便宜爸爸。她只是略微思考了一下,便抬起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精华欲掩料应难,影自娟娟魄自寒。
一片砧敲千里白,半轮鸡唱五更残。
绿蓑江上秋闻笛,红袖楼头夜倚栏。
博得嫦娥应自问,何缘不使永团圆?
原本言笑晏晏的宴会上,此时安静极了。就连南宫翰也是微微惊讶后,露出了一抹微笑。
“何缘不使永团圆,何缘不使永团圆……”欧阳大学士一遍一遍地捋着自己的胡子,“妙啊,妙啊,好诗,而且这字,更是好!”皇上也笑着:“诗好,字也好。昊王妃果然才华横溢呢!”
这首诗出自曹雪芹的《红楼梦》里香菱学诗的那一回。先是暗示了香菱原本身为真假小姐却命运悲惨的身世,然后发出了“何缘不使永团圆”的疑问,表达了想要和亲人重新相遇,永远不分离的美好幻想但又有不能实现的愁绪。云烟写这首诗的时候就是想到了云德,所以才写的这首诗。
“父皇和欧阳大学士过奖了。”南宫翰对他们道,“真真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皇上欣慰道:“字好,诗好,人更好。”然后手一挥,道:“来人,将国库里那《孤城落日图》拿来。重赏昊王妃。”云烟一听,急了:“还请皇上三思,这《孤城落日图》太过珍贵,晚辈恐怕没有资格得到它。”
也不怪云烟那么大惊小怪。《孤城落日图》是前朝赫赫有名的大家柳严青的作品。柳严青身为一个书画大家,是经常去各种地方取材的,所以常常不在家里,而是在外游历。他传下来的作品不算多,但其中的边塞风景画只有三幅。因为这些画作是他亲自去边塞领略塞外风景后画下来的,而由于塞外不安全,自那次后就再也没有去过塞外,所以这三幅边塞画,是他绝无仅有的三幅作品。一幅给了肃国公老夫人做嫁妆,一幅给了皇后做嫁妆,还有一幅在宫里的宝库里。可见其珍贵程度。而皇上一下子就拿出了皇室的宝库,足以让所有人都为之大吃一惊。
只见皇上挥挥手,说道:“你难道想叫朕收回朕的话吗?难道一幅好的画作就不能给朕的儿媳妇吗?而且,就当是朕给你和老十七的新婚贺礼吧。你们的新婚贺礼到现在还没给你们呢。”这下云烟没法子拒绝了,先不说长辈给晚辈送新婚贺礼是天经地义,再说如果云烟拒绝了就是不孝的罪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