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大家都觉得后怕,出了一身冷汗,这哪是帮忙啊,明明是看好戏的样子,看看自己谋划的结果是什么样,看着别人痛苦她心里指不定多么高兴得意呢。
马大叔老泪纵横,愧意的看着儿子,唯一一只能动的右手颤抖的抓着马小东的胳膊,嘴巴哆哆嗦嗦的,说着对不起,要不是他说让马小梅给东子做媳妇,他也不会拒绝李芳,更不会被张翠芬那个毒妇记恨而毁了嗓子。
马小东朝着父亲摇了一下头,眼中带着敬爱孺慕之情,表示自己不在意,这事跟父亲没关系。
从他被捡回来,就已经记事了,知道自己不是父亲的亲儿子,是父亲为了他没有娶妻,一个人将他带大,后来将小梅捡回来,将小梅许配给了他,这一辈,父亲对他恩重如山,他会用一辈子来报答父亲的养育之恩的。
不管下面人怎么议论谩骂,张翠芬板着一张脸,并没有因为被乡亲们发现而愧疚或者不好意思,只是提到闺女和马小东,她眼中的恨意越发浓郁。
柳烟儿等大家说的差不多了,看向马小梅继续开口,“本来她以为,马小东成了残疾人,你会嫌弃他,事实你根本没想过悔婚,还不在意他的嗓子是不是会说话,她的目的没有达到。”
“又过了两年,这两年,李芳的日子还是不好过,她的丈夫在外面乱来,张翠芬将那个破坏李芳家庭的女子弄得身败名裂,跳河自杀。而李芳的孩子再次流掉,她将李芳带回苍龙镇,正好镇子上来了医疗支援人员,也就是聂志刚。”
“聂志刚看过后说李芳三次流产,以后怀孕困难,张翠芬希望聂志刚带着李芳去县城医院看一看,不相信女儿命这么苦,但是被聂志刚拒绝了。然后她怀恨在心,盘算着该怎么报仇,然后想到了马小东一家。”
“该不会,马小梅被聂志刚强迫事件是张翠芬一手策划的吧?”一旁一直听着的何念念出声询问,以马翠芳的性子,聂志刚不带她女儿去看病,就是他的不对,她才不会考虑这事和人家有什么关系。
马小梅,还有下面仰头侧耳倾听的乡亲们都不由得长大了嘴巴,不会吧,难道这事也是她搞的鬼?
柳烟儿微微一笑,没点头也没摇头,“这事是她策划的,但是起歪主意的还是聂志刚本人。”
“不是,仙人,我是被那个老虔婆算计的。”一直被束缚在半空中的聂志刚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理智,大声反驳,替自己鸣冤。
“我想起来了,是这个老家伙说马小梅嫌贫爱富,为了摆脱马小东这个哑巴,为了离开这个左右她婚姻的家庭,她什么都愿意做。都是这个老家伙在我经过的地方自言自语说的,我就是听了她的话,才会以为马小梅是一个轻浮不检点的姑娘。”聂志刚激动的扭动着身体。
“我是被陷害的,她就是恨我不带她闺女去看病,就故意做了那么一出戏给我看,我真的是冤枉的,所以饶了我吧。”这次聂志刚是冲着马小梅说的。
“那个老太婆说,你只要知道我是城里来的,会找借口过来找我,否则我才不会对你下手的。你相信我,我来了镇上一年了,认识你也好长时间了,要不是你主动找我,我也不会动歪心思的。”
他是色迷心窍,可是他被下放到这里来,真的是打算好好干,让表姐夫郑局长看到他的成果,好把他早点弄回去,要不是他以为马小梅是那种随便的人,后来还借着给马小东治疗嗓子的借口一个劲的过来找他,他也不会动手的,毕竟他不想在山村呆一辈子。
马小梅冷冷的瞥了聂志刚一眼,然后扭头目光复杂的看着张翠芬,这个热心的婶子,当初跟她说聂志刚是从大医院过来的,懂得多,说不定可以治马小东的嗓子,所以她才会去诊所找聂志刚,询问办法,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张翠芬算计的。
亏她当初还感谢李家婶子心肠好,不但不计较李芳的事,还为了马小东的嗓子费劲心思,现在想来,她真是傻得透顶。
不只是马小梅和聂志刚觉得自己傻,山神庙中的乡亲们都觉得自己好傻,尤其是李建,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自诩全镇最聪明的一个人,没想到被人家当成傻子利用。
回想起与李家婶子的一次次接触,他被利用了不止一次两次。
突然,他眼睛微微一眯,接着看向天空中的人,高声喊道,“李家婶子,当初山神庙和宗祠出事,也是你搞的鬼吧,你把我引过去,就是为了让我发现出事了,然后引导大家说是山神爷和先祖们生气了,才会有大家伙一致要求将马小梅溺死,来消除山神爷与先祖的怒火。”
众人纷纷看向李建,当初确实是李建发现供放各家祖宗牌位的地方出事了,他们才会认为马小梅惹怒了先人,还有他们这边非常信山神爷,要知道山神爷给了警示,比说什么都管用。
张翠芬不屑的咧嘴一笑,“还不是你们笨,再说,马小梅就该死,谁让她不抛弃马小东那个野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