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鸥为清溪林家传承人,从五岁起就开始练功,直到现在也不曾拉下。又加上林家的飞针绝技,一会儿功夫干翻几个流氓地痞那简直是小菜一盘。
可就在这时,屋里的人说了一句“我来会会你!”
其他的人都纷纷退后,让出个圈子,众人此时看他的目光都带着惊讶和畏惧。
片刻,一个人从屋里走了出来。看个头最少一米八朝上,穿着一身黑衣黑裤,脚踩一双脏兮兮的千层底布鞋。
这人步伐动作显得干净利落,一看就知道身上有功夫底子。只是一双眼睛却好似没睡醒一般眯着,唇上两撇八字胡映衬着白净年轻的面孔,显得有点突兀奇怪,甚至有点好笑。头顶带了一顶不知道从哪弄来的破草帽,更显得不伦不类。
此时这人说道:“这位就是那个英雄救美的主吧,嗯,还真是个人物。看来你可以做我的对手,那我就开诚布公一点吧。老子我叫李家成,你叫什么名儿,我可不揍无名的小鬼。”
林小鸥心想:“你是李嘉诚,老子我还比尔盖茨呢!”嘴上却说道:“清溪林家,林小鸥。”
显然这个人根本不知道清溪林家什么玩意儿,但心里却想:“哟,这样报号还挺威风,那我岂不是以后要报冀州李家,李家成,可是这又有点绕口,并且想想自己家就住在垃圾场边上,家里就剩个拾垃圾为业的老娘和一个刚刚辍学的妹妹。也好像没有什么可值得炫耀的地方,于是方才作罢。”
林小鸥看见他不说话也不开打,不知道他搞什么鬼。
这时李家成道:“你先打伤了我几个弟兄,今天必须要有个说法,所以别怪我做小人。我把那个妞绑过来,就是为了找你出来,否则我们到哪儿找你去?但我这人讲道理,你如果能打赢我,你就可以把你的人领走,我技不如人,只能认栽,你没意见吧。”
林小鸥心想这家伙废话真多,说了半天也不打,于是说道:“我没意见,接招吧!”说完先亮了个架势,表示自己不是偷袭。然后一招老猿挂印,双手看似礼节性的一拱,脚下却快速踢出两脚。
这招是类似形意拳的同名招式,却也出自于五禽戏。因为形意的出处便是对自然界动物打斗行为的模仿。而五禽戏则是模仿中的老祖宗,五禽戏中“虎、鹿、熊、猿、鸟”虽然看上去古朴笨拙的套路,却能衍生多种变化,这对后来的形意拳产生过非常重要的影响。
李家成一惊!他也是练家子出身,从小在垃圾堆附近长大,少年时期曾有机缘拜了藏匿于市井的形意拳高人为师,尤其精于崩拳、炮拳这种气势逼人、刚劲猛烈的五行手。他对自己一身功夫向来自负的紧,今天却忽然发现遇到平生第一个对手!
说时迟那时快,李家成一个侧身刚刚避过两脚,两人瞬间上手在一起,贴身靠打。只见四只手在上勾、拦、推、扳,四条腿在下扫、缠、磕、拌。片刻的功夫二人就已经手上腿下的相互交换了十几招。
这俩人近身打在了一起,动作迅捷却无声无息。周围秃头胖子、瘦竹竿他们都快看傻了!他们虽然也经常打架,但这辈子都没瞧见过有身手如此敏捷的人,还一下子是两个。
这时,李家成忽然瞧见一个空当,心说:“好!”一个跨步崩拳就像箭一样的打了出去,林小鸥暗道:“就等你来!”说完身子像行云流水一般侧滑出去,如猿猴一般的胳臂擒住李家成的手腕,猛的往里一带。此时李家成的崩拳出手却已落空,一臂被擒,自己还被对方近了身,这是非常不利的形势。立即反手对抓,两人双手互握,相互捏紧彼此手腕。但李家成的身位被动,不利于展开正面攻击。于是只好迫不得已出了个险招,欺身撞进林小鸥的怀里,背对着他猛烈肘击。
林小鸥看他用险,自己处在上风却没有那个必要陪他玩,瞬间使了个鸟尽弓藏,撤了手轻飘飘的退开几步。
李家成知道他不愿跟自己死命缠斗,便索性大大方方的转过身来,这才又仔细的看了他一眼。心里却暗道:“娘的!遇上高人了啊!这家伙简直就是我的克星,处处胜过一头,这架没法打了,再打就只能用耍狠拼命的招数了,虽然那样我还有几成有把握,可是明显不值当啊,又不是生死对头。”
想通了此节,李家成倒也洒脱,说了句:“技不如人,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