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未回,离城归心似箭,他不是思恋故土,而是复仇心切。
儿时的一幕幕又在眼前闪现。
“娘,龙大叔,师父,我这回一定会为你们报仇,为昆吾派讨回公道,可自己真的是龙氏之后吗?”
绿柳村后的小山上,一座荒坟,蒿草丛生。十年无人打理,坟包只剩一个小土丘。
离城跪着将坟上杂草拔尽,以手代锹在坟上添上新手,泥土坚硬,手指抠破了他也浑然不觉。
在离城的记忆中,唯一的温暖便是这绿柳村的张氏夫妇带给他的。虽然自己可能真的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但这份温情却是他终生难忘的,在天坑内,闲暇之时离城便会回忆起他在绿柳村的日子,那时生活尽管拮据,但却是温暖快乐的。
离城跪在坟前,手中拿着当年从娘身上发现的那枚鱼骨针暗器道:“娘,离城此番归来,一定会找到那个黑衣人,为您报仇,到时我会拿他的人头再来祭奠您老人家。”他磕了三个响头,站起身回望绿柳村。
小村依然安祥静谧,村子笼在一片清秋的淡黄色之中。
儿时的伙伴都应该长大了吧,他们也许早就忘了自己,忘了他们曾经嘲笑的张离城。
离城已经不是曾经的离城了,现在他的心中只有仇恨。
他信步下山,来到村子里,十多年了,绿柳村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他很快便找到了自己家,但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处残垣断壁和满院的蒿草。
他似乎又看到了自己的养父母,那记忆中仅有的温暖在全身弥漫。
泪水不知何时流了下来,这是他十年来第一次流泪。
离城离开绿柳村,直奔昆吾山。
“该去看看师父,不知昆吾派怎么样了。”
昆吾山后山,竟也是一样的荒凉,夕阳西下,万物萧条,但通灵洞前却收拾的很干净,显然有人打理。
尚飞被王辉派在后山,尚飞每日勤学苦炼,已是小有所成。
通灵洞石门虚掩,离城将石门轻轻推开,洞内没有人,香烟缭绕,他径直走了进去。
香案上,昆吾历代祖师和师父慕天一的灵位还在。
离城放泪水不觉流了下来,在这世界上只有自己的养父母和师父最疼爱自己,可他们却都早早的离开人世。
“师父”离城扑通跪倒:“师父,离城回来了,十年时间,师父是不是等的太久了呢?徒儿一定会重振昆吾派,向五行派讨还公道,以谢师父再造之恩,告慰师父在天之灵,离城一定会做到。”
“你是谁?”背后忽然有人问道。
那人话音刚落,离城的手却已掐在了他的脖子上,速度之快让来人大惊。
来的人三十出头的样子,青布衣衫,虽隔十年之久,离城却还是认出他正是大师兄李剑英的弟子尚飞。
当年尚飞待离城不错,王辉叫离城守护通灵洞时,都是尚飞给他送饭,顺便给他一些指点。
离城忙松开手,尚飞倒退几步,干呕了几下这才道:“你……你倒底是谁?”
离城久居天坑每日与野兽为伍,现刚刚回到神州,便遇见熟人,心情大好,便笑道:“尚飞,见了你的小师叔,还不快快问好?”
“师叔?”尚飞一头雾水,想了半天道:“除了现在的掌门师叔,我哪里还有什么师叔,你小小年纪,可莫要占我的偏宜。”
离城道:“你说这话,我理应掌你的嘴,但念在十年未见,当年我守护通灵洞时,你对我多有照顾,我也就不怪罪你了。”
尚飞闻言,上下打量了一下离城,瞪大眼睛道:“你……莫非是张离城张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