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告辞,雷钧望着他俩渐行渐远的背影,感慨道:“阿三、阿四如有心送大人宝马,总会法子的。”
说话之间,茶棚外却发生了一件极为奇怪的事。
从南面林坑过来一个鬓发苍苍的老汉,桃了一担青菜,走到界石旁,累了,歇歇脚,老汉放下担子,一屁股坐在扁担上。
老汉的青菜绿油油的十分喜人,叶面上挂着水珠,应该从菜园子摘下不久,还能闻到泥土的芬芳。一个老农挑着一担鲜嫩的青菜并没有奇怪之处,奇怪的是老汉屁股下的扁担竟是精铁所铸。
老汉点起一袋旱烟,深深地抽了一口,惬意之极。他眼瞅这担青菜,脸上露出一种丰收的喜悦。这样新鲜的青菜,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这边老汉喜上眉梢,那边通往关中的崎岖岔道上,一个中年妇人推着一辆独木轮小车冉冉而来。铺板上叠满了五颜六色的布匹,车身上插着一把大剪刀,格外夺目。
老汉大老远和中年妇人打招呼:“青嫂,你也过来赶集”
青嫂回应:“老孙头,这么巧,又碰到你了。”
老孙头和青嫂一问一答,青嫂卖布赶集不奇怪,奇怪的是车身上插着裁衣服的剪刀,奇大无比,有点怕人。
“邦、邦、邦”一个货郎先生摇着拨浪鼓,背着货篓打北面而来。众人的目光被高低错落、清脆悦耳的鼓声吸引,老孙头和青嫂认识货郎,齐声道:“叶先生。”
叶先生点头致意,青嫂追问道:“叶先生,这次你带来哪些稀奇古怪的货色”
叶先生微笑:“老规矩,本人胭脂水粉不过,本人此次的胭脂和以往不同,叫蜡胭脂。用蜂蜡代替牛髓和牛脂掺上香料、朱砂,更讲究。”
一个货郎先生跨山越岭去山村做生意不奇怪,奇怪的是不卖山里人家紧缺的醬醋油盐、针线,反卖城里闺秀贵妇才喜欢的胭脂水粉。
叶先生最后不忘酸上几句:“檀色点唇,一点鸳鸯黄,独倚玉阑无语,一钩新月黄昏。”
老孙头夸赞:“叶先生说到胭脂水粉总是一套一套的,怪不得村子里女人都催着老公买
叶先生的妆盒。”老孙头话语一转,开起了青嫂的玩笑,“我说,青嫂,你也买点叶先生的妆裹回去,把你这张黄脸收掇收掇,勾别家的男人去。”
青嫂“啐”了老孙头一口:“老不正经的,时候不早了,还不赶市。我可等不起了,日落之前我必须把车上的布卖光。”
青嫂不等老孙头回答,把车横在路旁,抽出二捆颜色特别鲜艳的布匹放在显眼处,一心一意卖起布来。
老孙头一拍大腿,连声道:“对呀,对呀!再不摆摊,我这担青菜的叶子可就黄了。”老孙头边说边挪动菜框,紧挨青嫂的独轮车,一心一意卖起菜来。
叶先生微笑不语,走到老孙头和青嫂对面,解下货篓,一心一意卖起胭脂来。
崔护、绛桃、雷霆、雷钧傻了眼:这几个人在山野设市,谁过来买他们的青菜、布、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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