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药弹的爆炸之处，是一个个弹坑，弹坑周围则是被弹片崩得七零八落的木人草人。
不用说，这威力已经胜过目前的所有武器。纵有甲胄在身，也免不上受伤阵亡。
“齐霖，可把这火药弹做小，用人力投掷而出？”李二陛下的提高让徐齐霖又是一阵的佩服。
这都是些什么家伙呀，说起打仗杀人，个个都是智商占领高地。他还没说呢，就要整出手榴弹的掷弹兵啦！
“这个——”徐齐霖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火药弹做小自然是没问题，但要保证威力的话，微臣以为至少重量要达到两三斤。能把这么沉的火药弹投掷到安全距离，非膀大腰圆、臂力过人的士兵不可。”
停顿了一下，徐齐霖接着补充道：“如果用于城池防守，这种陛下所设想的小型火药弹应该更加方便，更易使用。”
掷弹兵直到十八世纪中叶，才成为欧洲陆军的一个兵种。由于当时的手榴弹体积重量都比较大，能成为掷弹兵的，正是徐齐霖所说的膀大腰圆之辈。
而用于城池防御的话，在身体上就没有太多要求了。点着了就往下扔呗，反正炸不着自己。
李二陛下点了点头，没有再往下问。但他已经作了决定，这火药要交与兵器监，研发新式武器，提升唐军的战力，尽快实现他横扫八荒、超越历代帝王的梦想。
“两三斤的重量嘛？”程咬金估计是来搞笑凑趣的，在地上捡起块石头，掂量了一下，甩开手臂，用力投出。
真有膀子力气，徐齐霖目测这老家伙能扔出三十来米，绝对的安全距离。
“知节的力气不小，哈哈哈。”李二陛下笑了起来，说道：“军中强壮兵士虽不及你，可精挑细选，还是能组织起一支掷弹兵的。”
众人连声附和，可也觉得依唐军目前的强大，掷弹兵或许并没有多大的用武之地。
徐齐霖也认为这些新武器不过是增加了李二陛下的信心，最大的可能便是在征讨辽东时发挥作用。至于打高昌，与西突厥作战，好象没什么机会使用。
至于吐蕃，那是几十年后的敌人，现在还用不着太过担心。即便要有所防范，经营陇右河西，也是一条长久之计。
“将火药配方和抛石机的图纸交给兵器监，不懂的让他们来问你。”李二陛下满眼赞赏地望着徐齐霖，在临走之前交代道：“此番演习，朕甚是满意，不日即有封赏。”
徐齐霖赶忙躬身拜谢，送李二陛下等人离开。
李靖、李勣、程咬金，以及侯君集也是态度和蔼亲近，打了招呼便伴驾而去。
谁都看出，徐齐霖正在得宠。其中自然有他年纪小、背景简单的原因，没那么盘根错节的人际关系，还有本事儿，能让李二陛下放心使用。
送走李二陛下，徐齐霖心中石头落地，又完成了一件大事，可以安心过元宵节了。
至于经营河西，不是着急的事情，慢慢来嘛！反正，他也确实要好好研究一番，才能拿出比较合格的奏报。
………………
徐齐霖让人收拾演习场所，交代完工作后，便带着几个下人赶回长安。回城之后，又直奔皇宫。
不是要向李二陛下汇报什么，而是要通知阿姐，大哥徐齐俜要与陈家订亲之事。
按照当时的婚嫁流程，纳采、问名的程序已完成，下面便是要正式订亲的纳吉、纳征了。
所谓的纳采，就是男方请媒人向女方家提亲，而女方家表示原则上同意后，男方赠送象征吉祥意义的礼物给女方。
而问名则是把双方的姓名与生辰八字合写在一张称为庚帖的红纸上，放在神前或祖先前占卜吉凶，以确定男女双方是否适合成亲。
简单说起来就是合八字，看看两人会不会命中犯冲或相克，提早避免不适合的婚姻结合，以防两家日后可能的气运不顺。
八字相合，双方的婚嫁便要走上正式的流程。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这桩婚事便算是成了。
家中无长辈，作为姐姐的徐惠是必然要通知到的。依着徐惠的性子，十有八九不会横生枝节，但尊重的意思还是要表现出来。
在宫中常走动，徐齐霖还未满十四岁，便更加的方便。宫门处的侍卫象征性地盘问两句，便放徐齐霖进宫。
既然有正事，又刚见过李二陛下，徐齐霖便直奔冰霞宫去见阿姐。
过年了，小昭放了假，公主殿下也不用再来学习，除了妃嫔们的一次聚会，徐惠便享受着这些时日的清静。
殿内暖暖的，没有丝毫的烟火气，令人感到舒服惬意。
徐惠半倚在沙发里，捧着本书在看。纤手轻伸，不时从旁边的果盘里取过瓜子，却是磕得温文尔雅。
悬挂的鸟架上，是徐齐霖买来的训练好的鹦鹉，本来挺悠闲的样子，却突然歪过头，叫道：“吉祥，如意。”
徐惠坐正了身子，知道这鸟儿一叫，多半是听见了脚步声，知道有人来了。
紧随着通报的宫女，徐齐霖迈步走了进来。所谓的通报，不过是走个形式。
“是小弟呀！”徐惠抿嘴一笑，又恢复了原来放松而舒服的姿态，说道：“不是要在城外给陛下演示什么新物事嘛，这是办完差使了？”
徐齐霖点了点头，坐了下来，笑着说道：“演习完成，陛下很满意，说是会有封赏。”
徐惠笑道：“还是小弟有本事儿，这般下去，不到成年，便已是官高爵显了。”
徐齐霖接过宫女递上的茶水喝了两口，说道：“小弟前来，是有喜事要告诉阿姐。”
哦，徐惠挑了下秀眉，说道：“除了封赏，还有什么喜事，快快说来。”
徐齐霖笑道：“是大哥的喜事………”
徐惠听完徐齐霖的讲述，微笑着颌首，缓缓说道：“既是齐俜看好的，你也觉得没问题，我这里自然也不会有事。齐俜既是要到纪王那里做参军，成了亲再去，也省得在异乡孤单，没人照顾。”
徐齐霖说道：“那陈家虽不显赫，却也算是家世清白。陈家娘子，我也认识，是个贤淑识礼的。她与大哥也不陌生，这亲事应该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