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生相信,那扇门总会对自己敞开的。
安淇却不这么想,至少她表现出来的,还是最初见到时的那般坚强和独立。
很快她就把手从任平生掌中抽了出来,并将自己的身体向旁边挪了挪,与任平生保持一个手臂的距离。
她撩了撩有些凌乱的发丝,冷淡地道:
“你要说什么,快说吧。”
任平生很认真地把她看了又看,直到安淇被看得有些受不了了,他才开口问道:
“你有没有想我?”
安淇之前做了很多预案,但她怎么也没料到任平生会问这个,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好。
扪心自问,自从离开燕京后,安淇几乎没有停止过对任平生的思念。
这个男人,像上天恩赐的礼物一般,带着骑士般的姿态闯入她的生活,为她排忧艰难,帮她战胜病魔,还给她带来了前所未有的视界,和新颖大胆的想法。
非但如此,他还以那种蛮横不讲理的态度,果断地占据了她的身体,并在她心里深深地扎下根,虽然这一切都有悖道德,有悖她的身份,但她却无法抵抗这种行为带来的快乐,无法抗拒这个男人一次又一次的索取。
只不过,每次潮水褪去,她总会陷入一种莫名的恐惧,一种令她力不从心的恐惧。
这个男人实在太年轻,想法太多了,他成长的速度也太快了,从见到他的那天起,短短半年内,他已经做了几件匪夷所思的大事,赚到了普通人几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相比之下,安淇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子,既不是国色天香,也不是聪慧过人,年龄比他大三岁,而且还是个有夫之妇,自己这种条件,怎么能幻想与他长长久久下去。
这些想法像阴影般,一直萦绕在安淇的心头,直至朱姊然的出现,进一步巩固了这个想法。
这个燕京市长大的女孩,无论是家庭背景、文化素养还是见识眼界,都比自己强得不是一丁点,而且她还很年轻,外貌底子也很好,只要瘦下来肯定是个大美女,这些都不是安淇可以与之竞争的。
而当她那晚看到朱姊然与任平生在友好医院相处的姿态起,她就认清了自己的命运,并下定了决心。
与其竞争那些自己配不上的东西,不如主动退出,给自己留一份尊严。
安淇把自己看得很清楚,她也把退路算的很明白,但她唯一忽略的是,自己身上已经牢牢打下了那个男人的印记。
所以,当她走下楼,坐入车厢内,看着那张熟悉的脸,闻着他身上独特的气息,从那一刻起,她的弱点已经暴露无遗。
而狩猎经验丰富的任平生,已经闻到了猎物身上的血腥味,他接下来要做的,只是慢慢地卸下猎物的防备,慢慢地享受捕猎的乐趣。
对于安淇的沉默,任平生只是微微一笑,把身体往后一靠,轻松地说了句:
“我知道了。”
安淇忍不住了,她奇道:
“你知道什么?”
任平生一只手放在沙发靠背上,轻轻地说了句什么。
“什么?”
安淇没有听清楚,身体不由得靠近了些,被任平生顺势一手揽了个正着。
那张带着熟悉气息的嘴凑到耳边,低沉却充满自信地道:
“你想我。”
安淇口中否认着,双手用力,想要从任平生的怀里挣脱。
“不你不要”
安淇拼命地抵抗着,但她口中很快就说不出完整的话了。
“唔唔唔”
男人的行为就跟以往一同蛮横霸道,他的攻势也一如既往地强硬,就像一台永不停歇的钻机般,横冲直撞地向内钻探。
随着任平生的攻势,安淇一点点在沦陷。
原本坚守的双唇,也一点点的失守,洁白坚固的牙关,也慢慢地被撬开;
原本推着男人的那只手渐渐慢了下来,那十根白皙纤细的手指,在空中犹豫了一阵子,最终抓住了男人的肩膀。
安淇不是没见识过他的强硬,也不是不了解他的招式,但她依旧败在这个男人的执着下,败给了自己身上的印记。
或许从她下楼的那一刻起,这一切就已经注定了吧。
安淇使出残余的一点气力,把男人从身上推开。
她大口大口喘着气,原本无血色的脸颊上红云密布,瑰丽无比,美目中也荡漾着水光,两片棱角分明的唇上像是涂了层蜜般,闪闪发亮,与先前病恹恹的脸色,大相径庭。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还没同意,怎么可以这样?”
安淇板着张脸道。
但任平生却知道,这只是她最后的矜持。
女人都是如此,即便是她身体上想要了,心理上想通了,但嘴巴还是要保持一定的冷静。
这一切,只是为了在彻底沦陷前,为自己挣得一份自尊与骄傲。
任平生很了解女人的心,他也知道用什么来打破这份冷静。
在来之前,他已经准备好了。
任平生握住安淇的双手,看着那对迷蒙的美目,轻声道:“你离婚吧,做我的女人。”
安淇娇躯一颤,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异动。
当那辆奥迪a6l在雪花中震动了好一阵子,唐剑才从三一国际花园小区的门口慢慢走了进来。
这段时间,唐剑迷上了玩麻将,每天都要在小区附近的麻将房里打上十几圈,有时候还打上一整天。
他现在不用工作,安淇忙得没时间理他,他的身体虽然好转,但支撑不了其他娱乐,麻将是最适合的。
搬到三一国际花园后,唐剑又陆陆续续地从妻子手中拿了不少钱,心态平衡了不少,麻将也打得大起来。
当然,照唐剑的话来说,这些钱本该有属于他的一份,夫妻共同财产嘛,妻子当初去搞什么印度仿制药时,卖掉的房子起码一半是属于他的。
现在印度仿制药赚大钱了,自己分一份不是很正常、很合理吗?更何况,自己可是男人,一家之主,妻子有什么理由对他藏着掖着。
不过,虽然妻子最近开窍了,也懂得男人手头也需要可以用的钱,但给的数额实在太少,跟她赚的数目不成比例。
凭什么让别人分走那么多,自己才拿这么丁点,唐剑心中忿忿不平,他想找机会跟安淇聊聊,一定要对那些分销商狠一点,不能便宜都给他们占去了。
可安淇最近又开始忙了,学校都快放假了,她还成天忙到很晚才回来,上次还跑去燕京学习了半个月,就一个破教师工作,有必要这么认真吗?
不如干脆辞了,专心做仿制药多好。找机会一定要跟她说说。
为了她,也是为了这个家,多赚点钱总是好的,没钱的日子太难过了。
所以今晚打完麻将后,唐剑特意跑到夜市买了些冒菜,打算晚上给安淇作夜宵,再给她按摩按摩,好好跟她聊聊。
唐剑相信,只要拿出殷勤的诚意,安淇肯定会被打动的。
想当年自己什么都没有,还不是靠坚持不懈的追求才得到安淇的芳心,现在虽然过得惨了些,但女人是不会拒绝男人低姿态的付出。
只要你脸皮厚、胆子大、耐心好,没有什么女人是追不上的。
这就是唐剑的爱情哲学,也是他的实践总结。
他之前都是这么奏效的,他相信之后也会继续奏效。
唐剑对自己充满了信心,脚下的步伐不由得加快了。
当他走到自己房子所在的楼下时,恰好看到那辆黑色奥迪a6l停在灌木丛边。
此时户外雪花飘飘,小区内来往的人很少,奥迪a6l停的位置又在一个死角内,两边车窗的玻璃上都贴了防窥视的膜,站在外头根本看不到车内的情况。
但唐剑是个心眼多的人,他看到奥迪a6l的排气管里向外冒着白气,车身还在有规律地震动,脑子里马上联想到一件事。
在这个寒冷的季节,把车停在角落里,不熄火,会震动,那么唯一的答案只能是——
想起那个传说中的名词,唐剑的好奇心被成功勾起了,他放下手里拎的菜,从灌木丛的另一头绕过去,穿过楼底的架空层,走到了奥迪a6l的侧面。
由于面前一片灌木挡着,唐剑没法靠得更近,但他站的这个位置,可以透过汽车前挡风玻璃看到奥迪a6l的前排,再往后就看不清楚了。
唐剑有些不甘心,耗费了这么多功夫,什么都没看到。
他继续往前挪了几步,都快挨到灌木丛上了,这下清晰了不少。
在昏黄的路灯灯光照射下,奥迪a6l的前排驾驶座椅上,架着两只汲着高跟鞋的女人的脚,女人这对脚曲线纤细柔美,宛如一对新月般翘在座椅靠背上,在灯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她脚上的高跟鞋是银色的,在灯光下反射着微光,尖尖的鞋尖、细细的鞋跟,充满了白领丽人的气质,唐剑虽然对女人的衣物没什么认识,但也懂得这双鞋的价值不菲。
而且,他隐约觉得这双鞋似曾相识,好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一般。
唐剑此时无暇他想,他的注意力完全被那双诱人的脚所吸引。
他的视力相当好,所以隔得虽然远了些,但仍可以看出那对脚正在轻微地晃动着,好像脚的主人正承受着某种冲撞。
由于动作的缘故,女人脚上的高跟鞋并没有完整地穿好,只有鞋头那一半留在脚尖上,7厘米的细跟和后掌悬在半空,露出光洁浑圆的脚踝。
随着足尖的轻微晃动,高跟鞋像是荡秋千般一晃一晃的,晃得唐剑心痒痒地,身上热乎乎地。
虽然看不到具体的内容,但凭借着脑补,唐剑基本可以肯定,此时奥迪a6l车内肯定是一对偷情的男女,此时那个看不到的男人,估计正在那双银色高跟鞋的女主人身上运动着。
想到此处,唐剑身上不禁又热了起来,服用了半年的印度泰瑞沙,他的身体机能已经逐渐恢复,但妻子这段时间总是用各种理由拒绝他的求爱,唐剑已经忍了很久了。
看着不断震动的奥迪a6l,看着那两只不断晃动的诱人玉足,唐剑慢慢地将身体退入架空层的阴影中,伸手拉开自己的拉链。
天空中洒落的雪花越来越多,奥迪a6l的震动也越发明显,那对汲着银色高跟鞋的玉足晃动得也越频繁,车内外的喘息声也越来越重。
终于,那对银色高跟鞋先承受不住掉落下来,暴露在空气中的那对玉足像弓弦般绷紧了,霍然停在空中一动不动。
一分钟后,那对玉足像被抽了筋般失去力气,慵懒地垂了下来。
几分钟后,唐剑捡起已经变凉了的冒菜,拖着乏力的四肢走回家中。
家里暗沉沉的、静悄悄的,安淇好像还没有回家,唐剑原本热乎的心有些凉了。
他脱鞋的时候,无意中看了一眼鞋柜,最上层的那格摆着的都是安淇的高跟鞋,此时却有一格是空着的。
唐剑脑中瞬间转过了好多幅图画,他双腿一软,坐倒在地。
手里的冒菜撒了一地,凉了。
唐剑的心,也凉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