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一生,无论如何,我都无法许你。”
瓢泼大雨狠狠的敲打着车窗,今年六月的雨水,可真多啊!
而聂铭宇就安静的坐在驾驶座上,没有了一丝丝的声音。
他一直都望着远方,连眼神都再吝啬给我一下。
良久听不到声音,我担忧的歪头去看,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我却也只能望到一片被雨水打的异常模糊的车窗。
所以,除了这一室的哀伤,根本就什么都看不到而已。
我还想说些什么,才发现,早已失去了诉说的勇气。
沉默,成为了我们之间交流最好的代名词。
一辆小小的轿车,就停在狭窄的高速路边上,经受着老天爷的洗礼,任由风吹雨打,都屹立不倒。
是聂铭宇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种尴尬的沉寂。
他才有些茫然的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犹豫着按下了接听键。
听筒里,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带着一种淡淡的沙哑,“儿子,你在哪儿?”
“妈……”聂铭宇的声音里,有着我听得见的伤。
他说,“妈,我在上班呢,有什么事吗?”
“没,没事儿,就是……院子里的水管坏了,平时都是你爸修的,一接就好了,现在你爸不在,我这……”
电话里的话语说的很慢,却在这寂静的车厢里,越显挠心。
聂铭宇就轻轻的闭了闭眼道,“妈,你别急,我一会儿就回去帮你修,嗯?”
“好,好,那我挂了。”
伴随着电话的嘟嘟声,车厢里又再次寂静下来。
只是这一次,我跟聂铭宇都莫名的听到了彼此的心跳声和喘息声。
尤其是那喘息声,特别的暗沉。
我忽然连呼吸都不敢再大声那么一点了。
百爪挠心。
随即,聂铭宇才开了口。
他目视着手里的方向盘,手指狠狠的攥了一下道,“就是这样,我想着的,还是带你走,你知道吗?”
他说,“就算是我爸入了狱,我妈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可是现在得知滕素兰和路景涛的事情让你难堪,我想到的,依然是带你走,佳宜。”
我难过的吐出淤积在xiōng口的一口气。
聂铭宇却紧接着道,“你一定想不到,其实,当初让我爸抽资的时候,我爸就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国外的那些不正当的买卖,他虽然不碰,可也是知道一些的,他曾经劝说过白家无数次,但是白家因为bào利不肯收手,我爸也抽不得身。而且白家曾经几次用两败俱伤来威胁我爸,我爸顾及到我跟我妈这个小家庭,始终都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就只能一直默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