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二郎现在应该没什么味口。”宋大郎也是生过病的,全身提不起劲不说,早上还最讨厌见油腻的。他放下碗,有些恼的看着往嘴里塞大肉片的宋李氏,“你怎么不炒几个新鲜的青菜”
宋李氏吞下肉片,一边在菜碗里挑捡着肉片,往宋大虎碗里塞,一边说:“新鲜的青菜,昨天酒席都用的差不多了,我到哪里去找,再说了,这一桌子菜还不够啊。凭咱家这光境,爱吃不吃,以后想吃还吃不到了呢”
“大清早说这些做甚。”宋杨氏把筷子啪一声拍在桌上,“三郎的病会好的,二郎也会好的,到时候咱们家会越来越好。”
“就是,你这婆娘懂什么。”宋大郎是个孝顺的人,再加之宋杨氏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底,他黝黑的脸带着阳光的神采,“娘,二弟娶了媳妇都可以下床,我们也给三弟找个媳妇吧,这样三弟也能好起来了”
苏兰一口稀粥差点喷出来。她腰着弯,使劲的捶打着胸口。
“吃饭别这么急,又没人给你抢,现在你是我们宋家的媳妇,有宋家一口吃的,也就有你一口吃的。”
面对婆婆宋杨氏的教训,苏兰也不敢反驳,弱弱的点头。
宋杨氏看着满桌的儿孙,叹了一口气,“现在宪儿的药都是嘴里省出来的,哪里还有钱给他找个媳妇。我们家也只有这破房子了,可是老爷临终前告诫我,万万不能动房子,这是宋家几辈人攒下来的,动了房子,祖宗都不能饶过我,可怜我的宪儿啊,躺在床上三年了还没有气色”
宋杨氏说到情动处,眼泪都掉了下来。宋大郎连忙认罪,“都是儿子不孝累得娘亲受罪,儿子会努力干活,攒钱给三郎治病娶媳妇,还忘娘亲不要伤怀”
宋二郎也说道:“等儿子能下地了,一定比以前更努力的干活,房子绝对不能卖,不然儿子无法对面父亲了。”
宋杨氏收了泪,称赞他们懂事孝顺,她又道:“家里虽然没有钱,但等稻米收上来,也可有几两碎银,倒时候宰点鸡鸭给宪儿补补。”
“又要卖米”宋李氏听闻,牙根都要咬断了,好不容易今年收成不错,她还想扯几尺布,卖几床棉被,“三弟的病都两年,银钱无数,连人参都吃过了,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前年去年都卖米卖粮给他治病抓药,今年还要我都几年没做新衣服了,还有小虎都四岁了,我还想攒点钱过两年送他进书塾”
“闭嘴。你这个婆娘胡说什么”
“我胡说我胡说什么了事实是宋宪躺在床上两年,妙手堂的黄大夫都没法子,只开着药吊着命”
“你说谁吊命,三弟会好的”
“是啊,他是你三弟。那我是你什么人我是不是你妻子,大虎小花是不是你儿子女儿你个没良心的,我嫁到你们宋家来,福没享到,苦受得一年比一年多,你就想着你三弟,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宋宪那个无底洞,我是再也不想填了,分家分家我要分家单过”
作者有话要说:我第一次尝试写家长里短,妯娌不合,怕写得混乱我好像擅长写得混乱。所以有问题请告之我。瞎子摸象,走偏了道,请把我拉回来喔。
我现在煮饭去了,看晚上能不能再码出一更。
3
3、弟弟苏义 ...
苏兰眼睁睁看着一顿还算乐和的早饭,变成宋大郎、宋李氏两口子打架的混乱场面,宋杨氏、宋二郎一个年老、一个病体,劝说实在不给力,大虎小花看着爹娘打了起来,也哇哇大哭起来。
“宋宪那个无地洞,拖累了我们多久以前宋家有几十亩好田好地,现在全卖光了,剩下的只够填饱肚子。你要管他,你要怎么管他你是不是要卖儿卖女、卖老婆救你的弟弟,可笑这个弟弟还不是亲生的你打我”宋李氏一脸不敢置信,可脸上火辣辣的痛是真实存在的。
宋大郎看到宋李氏脸上的巴掌印也有些不忍,宋李氏嫁给他确实受了不少的苦,可是,他攥着拳头,“三弟虽然不是我一母同胞的弟弟,可是我们一起长大,感情比亲兄弟还深。”
“那你找你的三弟过日子吧。这日子我是过不下去了”宋李氏头乱散乱,她嚷嚷着,奔出去了宋家大门。
“大哥,你快去追啊”宋二郎见大嫂这般跑了出去,急得去推站着的宋大郎。
宋大郎扶着他坐下,“她这不是第一次了,别管她。过两天她会自己回来的。”
“二郎,大郎说的对,李氏真是太不懂事了,怎么能说那些个胡话,若不是老婆子年纪大了,非得扇她几耳光。老爷走的时候还叫你们兄弟三个互相扶持,她大白天竟敢气死我了,竟敢说什么分家。老爷才走多久啊,可气死我了”
宋杨氏又气又怒,双眼又有了泪珠,她拉着宋二郎的手,“二郎切不可听李氏混说,我一直把你、把三郎当亲生儿子看待,千万不要与我和大郎因那席混话生了间隙”
宋二郎拿着手帕为宋杨氏擦泪,“娘亲说的是什么话,真是让儿子无地自容。娘亲对二郎三郎的好,是一日一月,二十几个春秋累积而成,娘亲待二郎三郎比大哥还好,二郎怎敢有不如不孝的想法,儿子也肯定三郎也是如此,娘娘她生下三郎就去了,我们是您抚养长大的,若谁说娘亲不好,儿子和三郎第一个不放过他”
那厢宋大郎、宋二郎、宋杨氏述说着往日种种mǔ_zǐ兄弟情深,苏兰则是哄着哭得跟泪人的宋大虎宋小花,她疑惑着宋李氏、宋杨氏话中透露出来的信息,因为所之不多又乱,她实在理不出头绪。只得摇头暗叹,这小小宋家暗地里还有这么多,她不知道的事。
苏兰哄得大虎小花笑了,正想去打盆水给一早上哭了两三回的宋杨氏洗个脸,好表表孝心。她站直身,安然坐在桌子上吃饭的宋小妹,就这么直直的撞进她眼里。
苏兰吓了一跳,一顿早饭下来宋小妹一个字没说,她都忘了她的存在。而此时此刻,前一刻钟宋大郎和宋李氏打架,她也没劝;现在宋杨氏一把鼻涕一把泪,她也什么话没说。
稳如泰山,自个儿悠哉悠哉的喝着粥吃着菜,好像外界的事,跟她一丝关系也无。
奇怪奇怪苏兰更加迷惑了。
忽然,苏兰灵光一闪,晴天一个霹雳一样划破了脑袋,苏兰把堂屋边边角角都打量过了,都没找到弟弟苏义的身影。
这吃饭的当口人到哪里去了
“兰儿,给娘倒杯水过来。”宋二郎的呼唤,让苏兰回了神,她就先拿杯子倒了水过去。
宋杨氏喝了水,把宋大郎叫到跟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哎李氏嫁到我们家确实受了不少苦,跟我们宋家生儿育女,开枝散叶,里里外外都是她在打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说着又拉住宋二郎的手,“二郎不是我偏帮李氏,你是知道她的个性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有口无心,老爷在的时候也称赞过她能能干持家,你就原谅她的无心之过吧。”
“娘,您怎么还这么说。大嫂也不是第一天到我们宋家,刀子嘴豆腐心,我怎么会怪她。”宋二郎努力压抑着想要咳嗽、喉咙深处的马蚤庠感,他对宋大郎说:“大哥,你赶紧去把大嫂追回来吧。”
“我不去”宋大郎没有移动脚步。他和宋李氏感情不错,虽然宋二郎嘴里说宋李氏是刀子嘴豆腐心,但宋大郎是知道,从宋杨氏领了银钱下来的,掌管着一家伙食的宋李氏,背地里克扣了二郎三郎的吃食,宋大郎也说过宋李氏,但她从来都是为了他和孩子一句话。宋大郎管不住宋李氏克扣的举动,也只有不时找机会塞个鸡蛋补偿宋二郎、宋三郎。
宋李氏为他们小家的心,宋大郎是知道的,可是今天宋李氏闹着要分家的话,实在伤着了他的心了。宋大郎从来没有想过分家的事。更别说宋父才去了没多久,二郎三郎又病着,如果就这么分了,他宋大郎不仅没办法出门见人,更是连兄弟三人多年的兄弟情份都抹杀了。
“你这个死脑筋,怎么还说这些个混话。且不说其他,光说在过几天就要收水稻了,还有大虎小花,孩子这么小能离得开娘,现在这个时候,里里外外哪能离了李氏。李氏被你打了,心里肯定不高兴,她还是个爱钻牛角尖的人,你好好哄哄,把理讲给她听,她也就回来了,以后咱家还是和和乐乐、安安生生的过日子。你不去接她,如果外面人听说她是因为,二郎三郎吵架回娘家的,你让二郎三郎怎么见人,三郎心思重,一直认为自己是我们的负担,如果被他知道因为他闹得你和李氏不安生,你让三郎怎么想不是在他心口压了一块石头嘛”
苏兰在旁边怎么听怎么觉得宋杨氏的话不对头。虽句句在理,可这话里话外的分家、二郎三郎又病的、负担、离不开李氏之类的,这不是就是在宋二郎、宋三郎心口插刀看吧,因为你们两兄弟,现在你大哥和大嫂都闹矛盾了。
宋大郎脸上有了犹豫,宋二郎再背后推了他一把,叫他去把宋李氏接回来,他还开玩笑的说:“收稻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能不能下田,大嫂不回来,大哥又在田里,我和三郎可就要喝西北风了”
苏兰猜宋大郎大半被宋杨氏的话说动了,果不其然宋二郎这么一说,宋大郎脚就抬了起来。宋杨氏拉住了他,她转身进了里屋,出来的时候塞给宋大郎半钱银子,“别空手去,路上给亲家割两条肉,给李氏买一条手帕一盒胭脂,女人都爱这个,还有把大虎也带去,当娘的看见儿子铁定心软。”
宋大郎牵着宋大虎接宋李氏去了,这早饭也到了尾巴尖。宋杨氏带着孤零零没有存在感的宋小花回屋了,宋小妹也一转眼不知去向。
苏兰看着脸色又暗沉下去的宋二郎,可怜这生病了,吃个早饭都这么糟心,又哭又闹的,就她这没病也有些受不了。宋杨氏字字句句,又似话里有话,也不知这宋杨氏是真对宋二郎三郎兄弟好,还真是表面功夫
“二郎你要不要去休息”夫君啊夫君。你可别翘辫子。
“我想先去看过三郎,麻烦你把厨房里的饭食和药给他端过去。”宋二郎重新坐在了椅子上。刚刚那一阵闹腾,累得他够呛。
“那行。”苏兰很爽快的往厨房去了,她想这个时候没准苏义也在厨房也不可说。
宋家的厨房位于东厢和倒座房的墙角之间,小小给挤出来的一样。苏兰进了厨房,就看到头发胡乱束着,脸上白一块黑一块,小小的身子套着布袋似的、补了四五个补丁粗布衣服的弟弟苏义。
苏义坐在地上,他面前是一个烧火坐的马扎,马扎上放着一个粗糙的碗,他双手捧着碗,小心翼翼的喝着粥。苏义听到声音,转过头,发现是姐姐,立刻端着碗跑了过去。
“姐姐。”
苏兰看那可以照出人影的半碗米粥,准确的应该说是汤水。她突然觉得难受极了,胸口闷闷的,眼睛也不受控制又酸又涩。她的记忆不多,但也能回想起一些事情,比如说宋李氏极端讨厌苏义。
有一回苏义和大虎玩儿,大虎一不小心栽了个跟着,宋李氏啥也没问就推了苏义一把,苏义没站稳一头磕在了石头上,额头起了铜钱大一个包
苏兰蹲,接过那黑瘦小手上的碗,“小义,吃得饱吗怎么不到饭桌上吃”
苏义眼睛紧紧盯着饭碗,双手摸着肚子,“姐姐,小义饿。”他又低下头,不安的绞着手指,“怕不敢”
怕不敢苏兰听懂了。宋李氏脾气暴躁、喜欢骂人,还推过苏义,苏义怕她,上了饭桌筷子都拿不稳,所以已经好几天在厨房吃饭了
苏兰空着的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她的记忆真是东一出西一出。
苏兰牵着苏义,让他坐在马扎上,她掀开锅,发现饭锅里只有给宋三郎温着的一碗粥和黑色的中药。她又在厨房里翻找了一遍,除了一颗白菜,其他米面一律不见。看着清汤寡水苏义的饭碗,又看着明明已经十岁,身子却瘦小的跟一个五、六岁孩童的苏义,苏兰又想起饭桌上还剩着的菜。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更约十分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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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宋三郎宋宪 ...
因为宋李氏早早的闹了起来跑了,所以现在饭桌上还余了一些。
寄人篱下,也只有将就了。苏兰的内心燃起了熊熊的野心钱她一定要想办法赚钱。
苏兰重新回了堂屋,没理睬宋二郎因她空手递过来的疑惑眼神,她把剩菜收拢到一起,炒热了后,合着一碗给宋三郎的粥、咸菜、药,用托盘送到堂屋。
苏兰把苏义安置在椅子上,苏义的稀粥她重新加了几片白菜,又将剩菜移到他面前,“你就在这里吃着,没人说你,姐一会就回来。”
苏义捏着筷子有些不安。被苏兰用毛巾擦过的小脸竟然是清秀的小正太一枚的他,用着小眼睛不住的在苏兰和宋二郎身上瞟来瞟去。
苏兰的口气有些呛,放碗的声音也很重。宋二郎听出苏兰口中的怨气,他看着苏义又脏又旧的衣服也皱起了眉头,这衣服是苏家人刚到宋家,苏义穿的衣服,他还以为这衣服早已经扔了呢。
宋二郎隐隐猜到这是宋李氏的杰作,但她毕竟是他大嫂、是宋大郎的妻子,他说:“小义有些怕生人,等我好了带他打打猎,让他长长胆子。”
苏兰对着宋二郎发了气,又愧疚起来。宋二郎不是亏待她弟的那种人,加之他又躺在床上,自顾不暇,又怎么能照顾到苏义。说起来,反倒是原本的苏兰在苏义吃亏的时候没有站出来,不过,一个个性畏畏弱弱,死了爹娘傻了兄弟,背上还背着害了自己的恩人哀神的名号,这般境地也只能委屈求全了。
宋二郎伸手摸了摸苏义的头顶,“快吃吧,等会就凉了。”
苏义回首看了看苏兰,苏兰也不管他看不看得懂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苏义点头,然后像恶虎一样往嘴里刨饭夹菜。
“你还会打猎”苏兰单手拿着托盘,所以只能一只手扶着宋二郎,故而他们走得很慢。
“小的时候父亲送我去念书,书没念几天,就喜欢上了打猎,这还是跟私塾旁边的打猎师父学的。我不像三弟,满腹的诗经,我全身上下能拿得出手的,就是一把子力气。”
苏兰对古代的了解,仅来于上学时候的历史课和电视剧。她到是知道甘罗十二岁拜相,不过就大庆朝,比如说洪星村连个私塾都没有的教育程度来说,这农家人养出过十五岁的秀才,那也不亚于某某偏远小村的小子考上了一流城市的一流高中。怪不得宋二郎言语之间这么夸奖宋三郎。
宋二郎,有正义感、有力气,可就不知道是不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了
到了宋三郎住的倒坐房,苏兰闻到了一股臭闻,耳边也听到牲畜哼哼的声音牛、猪一类的畜牲都是大件,是一些农家人忙活了一辈子最大的财产,有的人侍候牛猪甚至比人更精心,如果谁家丢了牛,那几乎跟要人命一样。
宋家的四合院房间算不上少,但是人口多,而且四合院中庭实在小了些,没办法搭棚子。于是猪、牛作为重要财产就安置在倒坐房。而宋三郎现在就挨着它们住。
苏兰眼角已经瞟到了宋二郎皱起的眉毛。
一个人躺在床上病了两年会是什么样子苏兰没法想象。
“进来。”
男子微弱的声音传了出来。苏兰挺意外,她可没想到会得到回应。
宋二郎快苏兰一步推开门。一时间,门推开的灰尘向他们扑了过来,苏兰掩着口鼻,宋二郎已经被灰尘弄得咳嗽了起来。
只一眼。苏兰就把宋三郎的房间给看透了。墙角的蜘蛛网、破旧的桌椅、还有占据大半屋子用麻袋装着的粮食,以及边边角角零碎的农用工具。
宋二郎的脸黑压压的乌云压顶,眼角也挂上了冰霜。
苏兰找了一把干净没有缺胳膊少腿的椅子放在床边。
“哥,你来了。”宋宪看到宋二郎很是高兴。他想坐起来,却没有这个力气,宋二郎呢有心无力。
两个病鬼,苏兰觉得压力很大。她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了,帮了宋宪一把。
“谢谢嫂子。”
“一家子人不说这些。”宋二郎的样子看得苏兰内心直打鼓,也不知他能不能活得下去,可是宋宪病的更加不成样子,只剩一把骨头,连眼睛都凹进去的样子,简直是除了一颗头,脖子以下都埋土里了。
老天爷啊老天爷啊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啊。苏兰不由得怨恨老天了。穿就穿吧,好歹给她找个好人家。
心里用小人扎了老天爷,苏兰端着碗,得到宋二郎赞同的眼神才用勺子给宋宪喂饭。
宋宪没吃几下就摇头了。
“谢谢嫂子,我饱了。”
饱了苏兰低头看着还剩下大半碗的粥,宋三郎这是几岁小孩子的胃吧。
宋二郎也没劝宋宪再吃些,宋宪病的这两年就是他照顾的,待宋宪喝了药后,他有些担忧的说:“你越发吃的少了。”
宋宪傻笑。“那请哥帮我多吃几碗。哥哥觉得身体如何,如果不是我,哥也不用受罪”说到最后,宋宪的声音和精神低了下去。
“亏你读了十几年的圣贤书,怎么脑子还没转过来。我得的是急症,与你无关。大夫都瞧不出原因,反倒你把责任往身上揽。”宋二郎帮他掖了掖被角,“这地方住起来不舒服,等大哥回来把你搬回到西厢。”
“我这里挺好的,不用搬。”宋宪看了苏兰一眼,他连忙摇头,“昨天搬过来的匆忙,又要忙着准备你的喜酒,所以没怎么打扫,等打扫打扫就干净整洁了。”
没怎么打扫苏兰再次环视了整间屋子,这地方再怎么打扫也不是养病的地方吧。
苏兰皱着片子,她一吸气就有臭味混着灰尘钻到身体里。
怪不得早上宋二郎叫把饭摆到这里,宋小妹急吼吼的叫不要呢。
苏兰脑子飞快的转着,这屋子应该是分配给宋小妹打扫的,但这屋子完全不像打扫过的样子,把生病的兄长就这么丢在这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