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变得那么的顺理成章,没有了隔阂,没有了区别对待。
季国康吩咐了一声,将那些声色狼藉撤掉,换上了一桌酒席,安抚了被揍扁鼻梁的林建,与陈锋、陈彪等人,将张大蛮、纪富贵也都请入座。
酒席摆开,服务员斟满了酒,季国康为主,当即端起酒杯,站起身,朗声说:“各位,今天一场误会,给我老季几分薄面,干了这一杯,大家都是兄弟,以后生意互相照顾。”
张大蛮表示诚意,也是当先站起来,举杯笑着说:“各位大老板,小弟今天冒犯之处,多多见谅,先干为敬。”
陈彪虽然心里千万只草泥马奔腾,但他实在像做梦一样,真没想到,张大蛮和季国康还有这么一层微妙的关系。
要知道,季国康在蚕丝行业,那的确是巨擘大佬。
相比之下,陈锋、林建的分量要比季国康轻太多了。
尽管他恨不得将张大蛮掐死,但不得不给季国康面子,也就接着站起来,端起酒杯说:“都怪我,招待不周,张老板,我向你道歉。”
陈锋、林建二话不多说,站起来举杯一饮而尽。
纪富贵还是恍惚的,这样的场面真是做梦都不敢相信。
他实在想不明白,到底张大蛮是踩了什么狗屎运,今天若不是季国康最后站出来,以帝豪酒店的势力,完全有可能报警,将他逮捕,关上十天半个月的。
这关键的时候,季国康成了他的同盟,还是什么苗淼的老爸。
虽然他不知道苗淼是谁,但从张大蛮和季国康的谈话已经大概猜得出来,这位苗淼和张大蛮的关系不错。
这张大蛮也真是狗屎运了,攀上季国康这样的有钱人。
举杯饮尽第一杯,张大蛮拿起一瓶酒,端起杯子,豪爽地说:“各位大老板,讲一句知心话,我是石窠村里,一户养蚕户,与各位大老板能够结缘,真是三生有幸。对此前的冒犯,我自愿自罚三杯。”
说完,端起酒瓶子,倒了三杯,连饮三杯。
林建被打爆了鼻梁,对张大蛮心中有怨恨,也是作声不得。
毕竟,张大蛮有季国康这棵大树,林建就算想发作,也不得不忌惮几分季国康。
季国康哈哈大笑,“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大蛮,你一年的蚕茧产量有多少?”
张大蛮微微一笑,“季大老板,不瞒您说,我也是小本经营,目前产量也就几千斤吧!”
季国康点了点头,看向陈彪,“小陈,以后生意上,你多照顾一些大蛮。”
陈彪心里不爽,但还是笑着说:“季大老板吩咐,我一定照办。”
“好,为了将来共图大计,再干一杯。”季国康又是提议道。
几人又干了一杯,林建低沉地问:“季大老板,真丝商行老黄那边……”
陈锋也是附和道:“对啊,老黄,他可是和我们长期合作了,这要是将他撇开,会不会有点不仗义?”
季国康手指头敲了敲桌子,“林老板、陈老板,依我看,目前凌峰县这一把牌,需要重新洗一洗了。这局势,不用我多说,你们也能够看得清楚,谁能够将来成为这把牌的掌管者?”
陈锋、林建共同看向陈彪,一致认为,“那自然是陈老板了。”
“对嘛,老黄太贪婪,总是以次充好,坏了行规。而东郭栋,有过于保守,不敢放开拳脚,充其量也就是小打小闹。而小陈嘛,年纪轻,有想法,有野心,敢想敢干。重洗这把牌,他当然就是最有可能成为掌管者了。”
张大蛮仔细听着,看样子,现在才是真正进入了他们今晚碰面的主题。
讨论凌峰县将来掌管蚕茧市场的人,一致认为是陈彪。
这帮老狐狸,看来也不是轻易愿意和陈彪碰面的,恐怕早已经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