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公主显然看不出杨耀、武则天mǔ_zǐ之间的暗斗,却能看出这次,似乎是被这个皇兄当枪使了。但,向母亲讨个钱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太平公主抿着小嘴儿笑道,“原来皇兄是囊中羞涩,没钱还来做东啊!好,好,我去找娘娘讨这次关中之行的用度,需要多少呢?”
要钱,当然是多多益善啦!有本事,太平你将太府寺全搬空,朕与你五五分成!
但这话儿杨耀却说不出口,他更不知道这次出行需多少用度,只能故作深沉,试探着问道,“这,朕估算着,至少要两百万缗吧!”
太平公主也是个败家利索的,更对两百万缗是个什么概念一无所知。这还是第一次与皇兄出行,也是皇兄第一次开口求她,总不能在皇兄面前丢人,便爽快的道,“两百万缗,就两百万缗吧!”
上官婉儿默然的看着这对兄妹,一个是昏君哥哥,一个是败家妹妹,也是欲说还休,轻轻的叹了声。若是她的意中人李贤当了皇帝,绝不会这么骄奢无度,随意挥霍府库的财物。
杨耀听到了她的这一声恨铁不成钢的叹息,更心知肚明她叹息的是什么,估计又拿自己和李贤上下前后全比了一次,结论是一目了然,他,就是如假包换的昏君。
婉儿啊!婉儿,朕的大计岂是废太子能想到的,岂是你能看透的?
杨耀凑近了上官婉儿的脸颊,低声问道,“昭仪,朕那日从西内苑回来,却见到昭仪急匆匆的回了寝宫,到底出了什么变故?”
上官婉儿回想起那日被武三思、武懿宗两个武家子弟调戏一事,她身为昭仪,却在光天化日之下被调戏,只觉得羞愧难忍,低了目光道,“没,没。”
杨耀捉着她的手儿,轻声问道,“说吧!有朕在,朕替你做主!”
上官婉儿正待开口,却听到太平公主调笑道,“皇兄呢!你和昭仪成日腻歪在贞观殿还不够,马上要出行去关中巡游也不够,非要当着妹妹的面来亲热么?!”
她这么一调笑,上官婉儿羞涩的红了脸儿,将手儿挣脱了出来,轻声道,“公主,臣有些醉了,先回宫去休息了。”
太平公主愕然的望着她道,“昭仪,你还自称臣?不是该自称臣妾的么?”
臣,和臣妾虽只有一字之差,但含义绝然不同。臣,乃是君臣关系;臣妾,乃是君王后妃的关系。敏感的太平公主一听便听出了其中的不对劲。
上官婉儿微微一怔,这个漏洞太大了,幸亏是不拘小节的太平公主发现了,还无伤大雅,立刻可以改正。若是被多疑的太后察觉了,她才真的是百口莫辩。
上官婉儿忙改口道,“臣妾一时糊涂了,还记着在西内苑侍奉太后呢!圣上,公主,臣妾告退了!”
杨耀默然不语的自斟自饮,双目是精光掠过,上官婉儿那日回贞观殿的一举一动必然有异,她遇上什么事,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朕,必须要查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