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见他拔出刀来,心中大喜,心道:“此人虽然作恶多端,但也算海内奇男子,他若是给我攀交情,我还真不好先下手,但是他上来就动刀,那说不得今日就让她殒命华山了!”
田伯光见令狐冲面露喜色,心中一惊,想到:“此人狡猾多智,莫非有什么陷阱让我钻?难道山洞里有高手隐藏?据说他们华山派不字辈的有六大高手,真有一个在里面,那田某只能逃命的份了。”
想到这里。田伯光还刀回鞘,摇头微笑,说道:“令狐兄,贵派剑术是极高的,只是你年纪还轻,火候未到,此刻要动刀动剑,还拿不下田某。”
令狐冲冷笑道:“我华山派武功博大精深,练一天顶别人练十天,我练一个月顶别人练一年,如今我在这思过崖上待了五六个月,比别人多练多久?要胜过你这个恶贼,那是易如反掌!”
田伯光摇摇头,一脸不信,只当他心口胡吹,口中说道:“令狐兄,你千万别会错了意,只道田某要跟你为难,其实此事于你有大大的好处,将来你定会重重谢我。”
令狐冲摇手道:“你恶事多为,声名狼藉,按理说我该直接将你斩杀,但既然你挑酒上山,足见胜情,我杀你便是。不论你说什么,令狐冲都当你满口胡言,如耳旁风一般,既不在意,也不会留意。”
田伯光笑道:“田某是声名狼藉的采花大盗,令狐兄却是武林中第一正人君子岳先生的得意弟子,自然是将我的话当耳旁风。只是既有今日,何必当初?咱们当初回雁楼畅快饮酒,可没少攀了交情啊!”
令狐冲道:“当初也只是事急从权,若是当初我有现在这般身手,你早就殒命山洞了,哪里有现在油嘴滑舌的时候。”
田伯光嘿嘿一笑,说道:“我油嘴滑舌又如何?田某本就是声名狼藉的恶贼,江湖上人所共知,你能奈我何?”
令狐冲道:“当初衡山一会,你就已经不是我对手,此刻杀你更是易如反掌,你东扯西缠,又有何用?就算我不杀你,留你在此,也非难事。”
田伯光见他句句所言,都是不离“杀己易如反掌”,心中微怒,冷哼一声:“令狐兄口口声声说杀我易如反掌,只怕真要动起手来,田某拍拍屁股就走,你却伤重倒地,哼哼!华山总堂高手虽多,却未必拦得住我,若是被我遇见年轻貌美的女师妹……”
令狐冲却毫不生气,心道:“你若是靠近华山总堂,只怕立刻会被师叔废了武功,关入阿卡姆……,不对,师叔眼光何等高明,只怕未必将田伯光放在眼里,这厮恐怕没资格进那监狱。”
他口中道:“去年的时候,我华山派令魔教陕西分舵退出关陕地区,他们置若罔闻,结果在下和几个弟子随师叔一行,挑了陕西分舵,还将什么魔教总舵的青龙堂堂主贾布、什么分舵旗主王诚全部关入华山阿卡姆监狱,其余全部驱逐出陕西。此事名闻江湖,田兄应该有所耳闻吧?田兄先后在长安、延安做下大案,看来是逍遥的不耐烦,向待在监狱里不见天日了。”
他若是说别的话,田伯光最多和他扯两句,但是他这句话一出,田伯光脸色大变,脸上肌肉一阵抽动,右手握紧了刀柄又松开,松开又握紧,来回好几次,半天不说一句话。
令狐冲见状,心中大感奇怪:“看样子此人知道我师叔横行江湖,杀戮不服的威风霸道,也听说过我华山派的阿卡姆监狱,心中有所畏惧,可是就在这畏惧之下,还敢挑酒上山,真是奇哉怪哉。”
田伯光长叹一声,说道:“当日你我两次交手,田某都是奋勇逃脱,也知道若是和你一番恶斗,只怕伤重不小,这次在你华山派眼皮子底下,田某能上思过崖,已经是侥幸之极,若是和你交手之后下山,只怕伤重之下,露了痕迹,下半辈子也只能待在你们那个华山监狱了。”
他说着,便捋起衣衫,袒膛,指着双乳之下的两枚钱大红点,说道:“不瞒你说,田伯光给人在这里点了死穴,又下了剧毒,被迫来邀你去见那仪琳小师父。倘若请你不到,这两块红点在一个月后便腐烂化脓,逐渐蔓延,从此无药可治,终于全身都化为烂肉,要到三年六个月后,这才烂死。”
他神色严峻,说道:“令狐兄,田某跟你实说,不是盼你垂怜,乃是知道请你下山不容易,但我却非做不可。你若不去,田伯光甚么事都做得出来。我平日已然无恶不作,在这生死关头,更有甚么顾忌?”
令狐冲冷哼一声:“田兄,以你的为人,别说一个月后才死,就是让你安然离开华山,就是我华山派的耻辱。你打感情牌也好,威逼利诱也好,令狐冲也不放在心上。老实说,我也没见过蚂蚁向大象耍可怜,威逼利诱的。”
田伯光大怒:“令狐冲,你华山派武功是高的,若是你的师伯师叔在此,田某当然只有脚底抹油,可是凭你想杀我,那也是痴心妄想。”
说着抽出刀来,喝道:“令狐兄,请出招吧。”
令狐冲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