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她做不到,”他说,“我已经在她身上设下了禁制,我能感应到她的位置,听见她身侧的声音。我想,我们活泼的维多利娅小姐已经进入了梦乡。”
“什么时候?”绮尔维丝错愕。
“她的镯子,”歌特说,“上面隐藏了一些有趣的法术。如果她摘下镯子,我也能立即知道。”
“你屏蔽了别人的侦测手段,自己却在窃听别人?”
“这是非常手段,”歌特说,“也是危险时期的正常手段。”
西格却对其它事情感兴趣:“这个‘维多利娅’看似随和,实则对他人充满警惕。她肯戴上你赠送的手镯——那么说,你取得了她的信任?”
绮尔维丝也反应过来了:“你说那个镯子上动了手脚,可维多利娅之前告诉我,那是你在路边的首饰摊上……”
“我确实在首饰摊上买了一个镯子,但我身上还有一件几乎一模一样,却附加了追踪窃听的法术的东西,绮尔维丝,”歌特平静的说,“当我从首饰摊上买下镯子转身的时候,就迅速的用手上功夫把两个镯子偷换过了。所以,虽然那位少女亲眼看着我从不认识的商人那里买下礼品,但我送出去的,还是自己兜里的东西。”
绮尔维丝对歌特投去不满的目光。而西格仿佛在沉思:“你隐藏了镯子上的魔法灵光,让它逃避侦测魔法的效果。不过,过于注重隐蔽性的话,它自身的效力会不会被削弱?”
“五百米之内,我能听到它周遭的的声音;三千米之内,我能感应到它的确切位置。”歌特轻轻的说,“再远一些,我就只能感觉到它的大致方向了。预防万一,我会一直‘护送’维多利娅到首都泰勒斯城,绝不让她脱离我的监视范围内。”
佣兵公会里陷入了一片可怕的静寂。良久,绮尔维丝才说道:“其实你们太多心了。没必要对那孩子那么严酷。”
“我们毕竟没有用手铐脚链拘束住她的自由,”西格摇了摇头,“等她到达首都‘纯白之城’,那些‘大人物’的手段,恐怕就没有我们那么温柔了……尽管我们都知道,她不太可能是维多利娅本人。对了,对于她是什么人,你有什么头绪了吗?”他问道。
“头绪?”歌特无奈的笑了笑,“对我们来说,她还是一个完全的谜。确实,那具身体属于维多利娅道格拉斯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十。可是,对于某些法师来说,鼓捣出一具和本尊一模一样的身体,我一点也不会吃惊;退一步讲,谁知道维多利娅道格拉斯有没有一位被隐藏起来的双胞胎姐妹呢。”
“她真的失忆的可能性呢?”
“明知故问,”歌特说,“我和你的观点相同。失忆这种事情是很罕见的,可能由一些法术引发,再不然就是某些外伤。真实生活又不是传奇故事,哪有受一点精神刺激,或是冷不丁掉进水里,就会失去记忆的道理。而且,失忆的人总会表现出一些精神上的并发症,而这个‘维多利娅’……她的脑子,可是完全正常。”
歌特还有一句感慨的话没有说出来:她的脑子不仅仅是正常,而是灵活得很。从细节来看,她似乎竭力维持一种柔弱女孩的形象,但骨子里那种大大方方的气质,却又不输给任何男性。嘛,这也算一种独有的魅力吧?
年轻的法师叹了口气:“不说这个了。西格,那件事有消息了吗?”
“已经确认,”西格点头,“‘那件物品’确实在明天的那支商队中。”
“很好,”歌特愉悦的说,“省了我自己去调查的时间。”
“看来,没有我出场的机会喽。”西格打趣道。
“怎么会呢?您可是芙罗拉女士的外孙,”歌特眼中精光闪烁,“在这个莫尔恰挪威领,以及更多的地方,还有很多很多的人民需要拜托您和‘野蔷薇’们协助保护呢。风暴即将来临,没有人能够独善其身。而在这之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