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确实是。

魔君虽然入魔了，但这么长一段时间，她手上确实没有染过无辜之人之血。

“你对她的评价似乎颇高。”

“宗主……她入魔，全因传承杀祸所起，不能怪她。”余次定定说：“她本心怀大道，虽然现在道魔殊途，但她曾怀善，对我宗敬畏之心都是不可磨灭的。”

“弟子知道宗主定会向天下昭告此事，但弟子希望广发帖时写明原由，魔族之孽该诛，但有些魔族……并非十恶不赦。”

“加之青灵修为增长确实极快，假以时日，她必然会成为魔族一帜，若非必要，我们其实可以避开这样的对手——”

余次说着仿佛客观的好话，一举叠一句，说的可顺溜。

宗主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曾听大长老说过，这入魔的弟子，是眼前这弟子的道侣。

情之一字，确实动人。

纵然道魔殊途，一个仍愿意为一个说好话。

“你说的，可。”

“此事本尊已解，你刚从宗门外回来，去歇着吧。”

“多谢宗主。”

“嗯。”

余次觉得自己能做的，也就到这里了。

另一边。

魔君梦幻中的一生正进行到了最美好的时候。

她看见自己拥有了之后的记忆，在人生的所有岔路口，都做了正确的选择。

在所有不该直行的地方拐了弯。

遇见了自己想要遇见的人，规避了所有的一切。梦中的事情太美，美得简直让人沉迷。

此刻，梦魇之中，魔君正在努力修炼，准备和余次一起行分神期大典，并宣告世人，她们已经结成道侣的好消息。

但——

就在芙蓉账下，月神倾心那一夜，魔君感觉自己的整个精神都在震荡。

这个世界所有的东西都像是水波一样，开始晃荡了起来。

她一开始是十分茫然的，直到她的耳朵里出现了另一种声音，她的眼睛才慢慢的清明了起来。

入目，一片黑色的岩石。

熟悉的山洞。

侧头，熟悉的铁链。

左右一看。

人呢？

……

心魔适时的跳了出来，并开始大骂。

“我们都看走眼了。”

“这个清河……这个余次，根本不像我们想的那样。”

“她竟然还会这样的梦魇邪术！”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魔君捧着铁链，一脸无措。

心魔在灵台里冷哼了一声，然后把前两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

魔君的心，忽然很疼。

所以？

不管怎么样，不管她做什么，她想要的人，永远都不会属于她吗？

慢慢的态度转变，忽然的好语气，诡异的健谈了起来。

一切的一切……

都是假的。

她做这么多，为的事情不是别的，就一件。

她来来去去，兜兜转转，就是为了离开而已。

为了，绝情的离她而去。

紫色的烟雾，笼罩了山洞。

心魔应召而出。

天下，真正将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