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血泊中的柳氏轻声道:“昱儿、昱儿...”张昱放下张青儿。急忙把柳氏扶在怀里哭道:“妈妈,你为什么这样,为什么,让昱儿一下子失去双亲,让昱儿以后还怎么活”柳氏伸手摸了摸张昱的脸道:“昱儿,你长大了,以后有机会你一定要找到你的亲生父母”
张昱道:“不,我只有你这一个妈妈”柳氏咳嗽了几声低声道:”好孩子,你要照顾好你妹子,妈妈陪你爹爹去了...”柳氏性情刚烈见丈夫亡故,竟然撇下儿女自尽而死,一口气支撑到这里就此气绝。
张昱自小就“依偎”在父母的怀抱,如今失去双亲,如傻似痴般坐在原地兀自流泪,不知今后该怎么办才好。过了好半晌,似有所好转,他心性本就比较坚韧,擦干了眼泪。
思绪万千张昱知道如今杀了官府的人,迟早会有官府的人找上门,到时候被官府抓住十有八九是活不了。
不得已之下连夜挖了两个坑,把双亲埋在村旁地里,简单的刻了一个木碑,待张青儿醒来见母亲也驾鹤西去,悲恸欲绝又晕厥了过去,过了好半晌才醒转过来,在张昱的安慰下心情有所好转。
带了柳氏留下的金子跟那件小衣服,收拾了个包袱,他一不作二不休,竟然放火烧了那官兵的尸体跟自己住了近二十来年的家,流着眼泪在父母坟头拜别,领着张青儿一路南下。当村里邻居发现正欲相助救火时房屋早已烧的不成模样。
张昱烧了家心里空荡一片,走了很多地方却也不知究竟该去往何处在何处落脚。张青儿也没平时话多了只是跟着哥哥四处游走,饿了随身带了干粮拿出来充饥,渴了找处水源喝个痛快,以天为被,以地为席。
不知不觉竟到了淮南下游,这天临近午时刚走到一江边见前方一艘船,一个头发黑白参半的艄公正摇晃着船桨,艄公叫喊道:“小哥,去哪里,稍你们一程”张昱也不知道去哪儿,便应声上了船。
艄公问道:“小相公去往何处”,张昱随口道:“你驶到哪里便算到哪里”船家虽觉得兄妹俩透着古怪,但平时载客各种稀奇古怪的人均见过一些,也不再询问,驶船顺风而下。
好在船里一应俱全什么都有,弄了些吃的,张青儿心神憔悴倒在哥哥怀里睡去。
张昱可睡不着,想着“日后如何过活,自己的亲生爹娘该不该找,官兵会不会抓上自己,自己跟妹妹一点异样感情没有要不要取她为妻,父亲的言笑,母亲的嘱托,神仙老爷爷的笑容...”千思万绪涌上心头。
不觉间竟睡了过去,正迷糊中,忽听船外有人大声呼喊道:“站住,有本事给爷停下,哈哈...看你再跑”张昱听见呼喊刚一睁开眼,只见艄公走进船舱内慌慌张张道:“小相公,不好啦,咱们遇上飞贼啦”
张昱忙问道:“船家大爷,发生什么事了”艄公忙“嘘”了一声,示意张昱不要言语,忽又听到有人叫道:“船里面有什么人,都给我出来,再不出来放火烧了你的船”艄公闻话头不对,忙探身走出喊道:“爷,众位爷,别烧,老头出来了”先前那人又叫道:“还有什么人,都给我出来”
张昱一听,内心顿时紧张万分,张青儿在吵闹之中也醒了过来。听见呼喊,问道:“哥哥发生什么事了”张昱笑道:“没事,走我们出去瞧瞧”说着话便扶着张青儿走出船舱。不觉间有些恍惚,不想在船里迷糊一会,已到了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