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薇菡正色道:“小山贼,我不管你以前是何人,但此时,你既是玄宗师祖,我便不允许你做出有悖情理,有违天和之事。若弘仙教真是邪门歪道,害人谋财,我自有办法对付他们,可你……”
韩三宝打断道:“你不信我?”
心里忍不住有些怒气。
他与陆薇菡,一起出生入死,走到今日,理应是过命交情。
可听她语气,显然是怀疑自己的话。
陆薇菡道:“并非不信,正是因为信你,我才如此说。即使弘仙教十恶不赦,咱们玄宗名门大派,又岂能以卑鄙手段对之?你先假扮山贼劫人赤金煤,再浑水摸鱼骗人金银,尔后恃强凌弱拿人财宝,哪一件是名门大派师祖该做的事?此事若是传出去,咱们玄宗也别思谋发展壮大,趁早一拍两散的好,免得将祖祖辈辈辛辛苦苦积累起来的一点声望糟蹋掉。”
韩三宝无言以对。
陆薇菡虽是纤纤女子,可满心浩然正气,从她不许自己使用血煞老魔留下的法宝伏羲幻雷钟,便可看出一些端倪。
此时得知自己的所作所为后,自然是心有不屑,甚至愤懑。
以她的性格,没有直接闭口不言从此和自己一刀两断,反而出言指责,倒的确是真心替自己着想,也是真心在意玄宗名声。
韩三宝如是一想,便不再有怨气,讪笑道:“我也知道如此做法不妥,是以隐去真名姓,化名十步杀,料那些蠢蛋也发现不了真相。”
仇逸轩道:“师祖,我有一言,本不该说,但不忍见你走上不归路,是以无礼。常言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便你能瞒过所有人,可天网恢恢,并非不治,待你修为达到神品九劫阶时,煌煌天威,自有定论。”
陆薇菡道:“大总管被迫落草,背负血海深仇,尚有三劫三不劫,对事对人,始终留有一份仁慈之心,资助贫苦,善待老幼,此方是大善。”
“可我也是山贼啊!山贼劫人钱财,不是天经地义么?”
他们的话说得韩三宝颇为惭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过心底却始终有一股傲气,听到陆薇菡说起大当家,终于找到宣泄口般道。
“你不是。”
陆薇菡道:“你小姨自小不许你习武,不许你下山,更不许你参与到营生行动之中,一为保护你,但更多的,恐怕是不想让你也成为一名山贼。想想你们的身份便知,她是被迫无奈,你有选择,为何要走上这条不归路?”
“你自小生长在山贼窝里,贼性入骨,我知你一时改不了,但往后做事,想想你自己的身份。在家,你是当今圣上的小外甥,贵为皇亲,出家为堂堂修真大派玄宗祖师,尊为长尊,岂能自降身份,做那令人不齿的苟且之事?”
韩三宝觉得也是这个道理,看看太华山掌门人百里昊然以及十长老上官子真,谁不是一身正气,仙气盎然?看着便让人信服。
如他们一般的人物,自然不屑做此等低下之事。
而自己身为玄宗师祖级别人物,轮身份地位丝毫不亚于他们,甚至比他们还高,当然也不能做那等低下之事,否则让人知道,岂不是笑掉大牙?
想通此点,韩三宝又笑了起来,说道:“好,我听你的。”
陆薇菡满意地点点头,才又道:“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在学习,发现许多事情与玄界并没有太大出入。一如玄界,此界果然有一个专门机构,约束所有修真之人,不许过度干预凡尘事,被称为浮屠宫,其大本营便在仙都,当代宫主名曰:绛月,嫉恶如仇。”
韩三宝心里颇为不是滋味。
陆薇菡与他几乎形影不离,自己不知的事情她如何得知?
答案显而易见,韩信皓。
问道:“是韩信皓告诉你的?”
“没大没小,他是你舅舅。”
陆薇菡瞪他一眼。
小霸王撇撇嘴。
仇逸璇继续抿嘴偷笑。
陆薇菡继续道:“弘仙教,我并未听说过,想来也不是什么大门派。他们如此行事,最好的方法当然是向绛月宫主举发,那时不必我们出手,浮屠宫会解决一切。”
韩三宝立刻反对道:“不行!”
陆薇菡等三人齐齐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