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男子走到韩三宝身边,满脸惶恐唱个大喏,进而五体投地跪拜下去。
身后那十几个家丁,连忙放下宝箱,也是齐齐跪拜。
韩三宝被唬得一愣,连忙扶起中年男子,问道:“你是郑员外?”
中年男子诚惶诚恐道:“不敢,正是小的。”
韩三宝暗暗撇嘴,又不是见皇帝天子,用得着如此诚惶诚恐?问道:“此是谢仪?”
郑员外道:“区区薄礼,不足感谢上仙慈悲怜我之万一。”
韩三宝大是好奇,区区几张破符,竟换得足足八箱财宝?说道:“打开我看。”
众家丁连忙将八只宝箱打开,登时一片金银之光喷发出来,差点刺瞎小霸王一对虎眼。
八只宝箱里,装的全是元宝金锭,怕不是有上万两?
小霸王惊得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想他穷凶极恶小霸王在厄水镇,又是假扮僵尸夤夜吓人,又是假扮道士顶烈日售符,也才售出十两白银一张黄符。
那什么七爷,区区几张破符,竟然换得上万两金银?
人比人,气死人。
小霸王心情难以平复,有些结巴地问道:“这些,都是?”
郑员外误以为他嫌少,吓得双膝一软,又跪拜下去道:“上仙乞恕,小女久病在床,小的心焦如焚,不忌不妨,十成家资倒被那些招摇撞骗之士骗走九成,一时只能凑起这八箱金银。若上仙神符果有神效,小女病除之日,小的变卖所有家产,另有重谢。”
此言极为不妥,言下之意岂不是将弘仙教也当江湖骗子一流?
如果韩三宝果然是弘仙教中之人,闻言恐怕要怒喝一声大胆。
不过他毕竟是冒牌货,非但不怒,反而有些喜色。
见郑员外满面油光,一脸惊惶,眉宇间却写满悲愁疲惫,心有不忍,再次将他扶起,问道:“令嫒得的什么病?”
说起此事,郑员外忍不住老泪纵横道:“不知。一个月之前,小女钰儿陡发奇症,浑似发狂,见人便咬,被咬之人,无不大病一场。小的访遍名医,求尽寺观,无有起效。幸得三日前,贵教上仙七长老垂怜亲临,只轻轻一指,小女病症立止,说三日之后令人送来神符,只需冲水服下,可根除病原,永绝后患。大恩大德,小的无以为报,只得整治些家资,略表谢意。”
那白发老人有这等本事?
如此说来,那弘仙教果有慈悲之心,虽然助人而取其财,着了行迹,非大善,如太华山那等修真大派不屑为之,但于郑员外而言,区区几箱财宝,岂能与爱女性命相提并论?
韩三宝想着,点头道:“如此说来……这几箱财宝,我取走,你可立即将神符冲水与令爱服下。”
“是,是。”
郑员外不住点头,又迟疑道:“小的令人将区区薄礼送至上仙府上,不知上仙下榻何处?”
“不必了。”
韩三宝说着,一一自八只宝箱前走过,心念一动,手一挥,箱内财宝立刻消失。
顷刻之间,八只宝箱空空如也。
看得郑员外及十几个家丁瞠目结舌,战战兢兢,齐齐跪伏于地长拜曰,“上仙!”
韩三宝自知不能久留,取了财宝立刻离开。
刚一出门,迎头撞见七八名穿着灰色长袍的弘仙教徒赶来,敲响郑员外家大门。
那中年管家刚刚才将大门关上,立刻又有人敲门,以为是上仙去而复返,立刻拉开门。
见七八个陌生人站在门外,疑道:“诸位何人?敲我家老爷之门,有何贵干?”
七八人中,为首之人说道:“奉命取谢仪。”
管家一滞,问道:“取何谢仪?”
为首之人微怒道:“装蒜么?我堂主亲自送神符上门,不过半个时辰。”
管家大疑道:“原来是此,可刚有人取走,你们不知?”
“取走了?”
“正是,是一位年轻上仙。”
韩三宝躲在暗处,偷笑不已。
欧阳落英这一次,算是白白给他小霸王做了嫁衣。自己什么也未做,平白得了八箱金银,真正是天降横财。
不知欧阳落英得知此事后,是个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