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冷笑一声道:“你连对方是何来头也不清楚,竟敢妄下战书,眼中可有本舵主?可还有七长老?”
“不……”
刘煜一句话没说完,便惊恐地瞪大眼睛,慢慢低下头,看见喉咙处血柱飙射。
他满脸恐惧,忙一把捂住喉咙,慢慢软倒在地,须臾毙命。
致死也不清楚,欧阳舵主是如何出的手?
韩三宝躲在暗处,却看得真切:年轻人冷笑着一挥折扇,扇骨内藏有尖刃,瞬间割断刘煜喉咙。
年轻人谈笑风生,看起来像是个文雅秀才,却不想一言不合取人性命,行事歹毒如斯。
韩三宝看得心头火起。
剩余十二人见刘煜忽然惨死,虽然看不清,但也知道是欧阳舵主下的手,吓得齐齐跪倒在地求饶。
年轻人摇摇折扇,说道:“去吧,回迟连山继续寻矿,若发现任何不寻常之物,即刻向本舵主汇报,不得有丝毫延迟隐瞒。至于与人约战之事,本舵主自有裁决。”
“是,舵主!”
剩余十二人哪敢多说,连夜返回迟连山。
韩三宝没有随他们返回迟连山,而是躲在暗处继续监视着年轻人。
此人行事歹毒,非正道人士,不知他会想出何等歹毒之法应对明日约战之事?
当夜无话。
次日一早,年轻人急急离开帐篷,一路向北。
韩三宝有心探探如此歹毒之人会设什么阴险诡计对付自己,又想此人既是舵主,在弘仙教地位想来不低,跟着他多半能探知一些弘仙教内幕。
于是悄悄尾随。
年轻人脚程极快,一路向北,大约午时,走出百多里地,进入一座繁华城市。
此城抱水环山,城墙雄伟,城门下来往商旅行人络绎不绝,显得无比繁华热闹。
城门上龙飞凤舞三个大字:安阳城。
城内车来车往,人来人去,热闹非凡,比之厄水镇,繁华庞大无数倍。
韩三宝无暇多看,一路尾随年轻人穿过重重街道,来到一座大院前。
青瓦白墙,朱漆大门,门口摆放着两只石狮子,威风凛凛。
年轻人上前扣向青铜门环。
片刻后,大门拉开,门内站着一位管家模样的老人,朝年轻人说了几句什么,而后让开路,待年轻人进入后,又嘭地一声关上朱漆大门。
韩三宝紧随着翻墙而入。
那老管家引着年轻人,走入第三重院门,绕过两道回廊,扣向回廊尽头处门扉。
“七爷,欧阳舵主请见。”
片刻后,房内传出一个老者慈祥的声音,“落英啊,进来吧。”
秀才打扮的年轻人朝老管家道一声谢,推门进入。
那老管家佝偻着背,自行离开。
待他拐过回廊,韩三宝悄悄摸到窗户外,轻轻捅破窗户纸向里偷看。
屋内,一位白发老者站在文案前,穿一件八卦袍,头戴道士帽,正在低头画写符咒。
年轻人径直走到老者身后站定,打个稽首曰:“七爷。”
白发老者点点头,声音慈祥说道:“落英啊,先坐,我很快画完。”
年轻人并不坐,而是走到老者身旁观看他画符,“恭喜七爷,这一道灵宝真君送邪安财符,画得愈发出神入化,料来是七爷仙力大进,可喜可贺。”
老者温雅笑道:“昨夜陈员外进奉一只千载灵草,被我炖了一锅老母鸡汤,今晨喝上几碗,精气神略足些儿。厨房应该略剩一些,一会儿你也去喝一碗。”
年轻人感激道:“是,谢过七爷厚爱。”
老者重重一笔收尾,放下紫毫笔,欣赏几眼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点点头道:“落英,拿上几张,稍后命个小斯送去郑员外府上,今年你们分舵的任务额度,可以提前完成了。”
年轻人一脸喜色,受宠若惊道:“七爷如此厚爱,落英无以为报。”
老者笑道:“无妨。你不在迟连山,找我来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