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盘在这里放着,脾气再臭,再难相处,总不至于愁嫁吧?
再加上余逸是个极重感情且念旧的人,所以尽管卫蓉这两年来对他各种冷嘲热讽,还一口一个“童养婿”的叫着,但他从没跟她翻过脸。
平时心情还行的时候,甚至还会应付她几句。
但今天实在是太累了,完全没情绪。
就皱了皱眉,没搭理她。
起身去洗了个热水澡,回来后,发现微信还叮咚叮咚不停在闪。
一百三十多条信息轰炸而来。
他也有些火了,回了句:
“卫蓉,你有完没完?”
叮咚,立马来了条:“为什么不接电话?”
“手机碎了。”
“漂亮。果然是连老天都看不过去了。当浮一大白。”
“自己玩儿吧,我要睡了。”
“今天在食科学院的新生名单上看到你的名字了,不可思议啊,什么时候一中年级前三十的猛人,号称清北候补生的存在,居然沦落到跟我一个大学了?”
看到清北候补生这几个字,余逸眼神闪了闪,忍不住捏了捏拳头,不过,最终也没多说什么。
“考砸了呗。”
“多行不义必自毙。天可怜见,白眼狼终于遭天谴了。”
“你很高兴?”
“一般高兴。中州大学再赖也是中原省一哥,双一流大学,算便宜你了。你要是读了中州职业技术学院,混个烹饪厨师美容美发,我会更高兴。”
“留点口德吧。不管怎么说,马上又成同学了。”
“同学?哈哈,这个词我喜欢,说真的,我卫蓉这辈子还真是从来没有对开学这么期待过。姓余的,你给我洗干净脖子等着。我一定要帮琉璃讨个公道。”
“我再最后说一次,这件事,我跟琉璃的想法是一样的。”
“狗屁!那为什么离开的是琉璃而不是你?为什么她两年都不肯回家?”
啪!
余逸怒气冲冲地将电脑直接拍上。
然后整个人朝后重重扔在床上,褥子裹着脑袋,撕扯得嘎吱嘎吱响。
终于消气后,翻来覆去倒腾了半个小时,涂白板,数小羊……各种方法都用尽了,也是毫无睡意。
起来准备去温杯牛奶的时候,眼睛突然留意到了掉在地上的棒球帽。
对哦,之前在医院里时,帽子里似乎有情况!
顿时精神一振。
也不管什么牛奶了,抄起帽子,麻溜溜的回到了床上。
拿指肚在小袋那里细细感受了下,晚间的那种淡淡温热好像褪去了,但浮凸和颗粒感依然。
小心翼翼的将袋子里的物件取出,摊开在床上。
一点五个平方大小,材质近乎于纸张,触感类似绢帛,色泽泛黄,边缘部分有点点虫蛀的痕迹。
上面密密麻麻画满了小格子,一半的格子里原本就有字,另一半空着。
不过细细看去,也已被余逸拿铅笔填涂了大部分。
这是一张极其复杂的成语填图游戏。
余逸在一中虽然总成绩稳居年级前三十,但其实是个瘸腿,还挺严重,理科泛泛,全仗着文科无敌,尤其是语文。
属于常年一百四十分以上只能仰望的大神。
闲来无事时,《成语词典》《现代汉语辞典》都反反复复背过几遍的bug级存在。
一般汉语填图游戏,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加一,但眼前这个,是他见到过的最难最复杂的成语填图游戏。
他没具体数过,但目测全部完成后,总共涉及的成语将超过三千个。
无怪乎,给他这物件的那个神经兮兮脑子间歇性正常的家伙,说自己曾经玩了三年多,眼睛从1.5玩到500度,都没搞定。
这图余逸拿到手有一个多月,花了很多时间和精力,终于将将完成了九成多一点。
“从那么高摔下来护着我脑袋不受伤的,真就是这玩意?”
余逸翻来覆去研究了一番,很是有些纳闷,“除了之前就有字的地方,以及后来填对的地方,稍稍凸了出来,类似盲文,也没什么别的奇怪的地方啊?”
算了,左右是睡不着,不如就一鼓作气搞定之。
这一搞,就是三个多小时。
接近凌晨三点时,余逸终于填好了最后一个字:
为。
为所欲为的为。
“轰”的一下,整个人仿佛中国蹲了一整天然后猛然站起,强烈的晕眩让他差点吐了出来。
面前的物件消失了,同时,脑海中,出现了一个不知名的意识虚空。
虚空中央,矗立着一个硕大的圆盘。
黑乎乎的看不太清楚。
但怎么看怎么像超市出口用来旋转领奖品的轮盘。
余逸脑子有点昏昏的,并不害怕,只是不开心。
草,这什么玩意?
还手动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