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赤裸裸的污辱,让胡汉唐如何能忍受得了,转身就去寻找攻击的工具,先是摸到了块砖头,可又觉得砖头很不顺手,便又换成了酒瓶堆上的一个洋酒瓶。
胡汉堂抓着酒瓶,正打算给张同开个花,给他点颜色瞧瞧,却忽然听见了一记闷哼,循声望去,刚刚还不可一世的张同正鼓着眼珠,脸上是极为痛苦的神色,歪歪扭扭地倒到了地上。
而自己的那个女人,正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个穿着服务生衣服的男孩。
那个男孩很瘦,不算高,双手紧握着一柄沾满鲜血的尖刀,张同显然是被他给捅了一刀,也不知道这一刀会不会让家伙送命。
按理说,见到这种场景,胡汉堂会立即大呼杀人了,可是他没有。他不仅没有大声呼救,反而是提着酒瓶走到了正在地上扭曲挣扎的张同身前,抡起厚重的酒瓶,狠狠地砸在他的脑袋上,一下两下三下……
胡汉堂都不知道自己砸了多少下,直到手上的酒瓶都碎了,自己的手心也被玻璃刺出血感觉到疼痛时,他才停下了手。
那个紧握尖刀的服务生男孩双手在颤抖着,也不知道他是看见自己如此疯狂而惊恐,还是因为他自己亲手刺死了人而害怕。
说不清什么原因,胡汉堂对这个持刀少年并不害怕,竟然走到了他身边,而且还把他手中的刀给取了下来,扔到了已成为一具血肉模糊尸体的张同身上。
“别害怕,这人该死,你帮我杀了他,我会感谢你。”胡汉堂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出声安慰起这个少年,并且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把钱,塞到了他的手中,说道:“拿着这钱走,离开省城,再也不要回来。”
吴小七傻了,当他一刀刺进那个非礼萍姐的男人腰眼,鲜血喷涌而出时,他整个人都傻怔了,即使是眼镜男不断挥舞酒瓶砸向倒在地上的那个男人的头,即使是手中的刀被那个眼镜男取下时,他都还没清醒过来,强烈的恐惧感占据了他整个脑袋,双手也不自主地在颤抖着,他没有去看萍姐的反应,也没听见眼镜男所说的话,只是死死地盯着手中那厚厚一叠钞票,仿佛这一切都是那么地不真实。
倒是江萍,惊讶之余马上就着急起吴小七的退路来,正要拉着他跑,意外的一幕发生了,先前那个还似扶不起的阿斗般的胡汉堂像是疯了一般,拎着酒瓶不停地砸向张同的脑袋,红的白的流了一地,让人闻之作呕。
胡汉堂不仅仅杀死了张同,更是做出了让江萍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他夺下了小七手上的刀,还拿出厚厚一叠钱,唆使着让他逃跑。
难道他良心没有完全泯灭?江萍脑子里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同时也开始犹豫,自己该不该除掉他,不论他是不是真的叛徒,光他愿意放过小七,就值得自己放他一马。
“走呀,你快走呀!”
胡汉堂很着急的样子,似乎是真的在替吴小七着想,他甚至还指着前方轻推了他一把。
吴小七本来就已经六神无主,而萍姐又没说话和给他任何指引,这种情况下,他慌乱地听从了眼镜男的话,撒腿就朝前跑去。
看着吴小七开始逃跑,原本还是一脸焦急表情的胡汉堂嘴角浮出了一丝冷笑,伤口还在淌血的手从腰间拔出了一把手枪,瞄向了奔跑中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