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那如同画中走出的一袭紫衣与折扇,镇天王下意识攥掌成拳,眼神也慢慢转冷。
他曾经无数次因为管随卿和叶司丞这两个天纵之才不得为自己所用而感到愤慨过,那个黄口小儿除却生在帝王之家,可有任何一点能与本王相媲美?
凭什么本王便无如此良才辅佐?
莫非他们瞎了眼不成?
既然你们如此轻信那个小孩子,本王,便要彻底击碎你们愚蠢的幻想。
一群乳臭未干的娃娃,如何与本王数十年谋划一争!
想到此间,镇天王鬼使神差的看了周患一眼,心中没来由的多出了一些警惕。
一旦管随卿,叶司丞,周患,共同辅佐一人,这江山,本王还能夺在手中吗?
不,本王以己身在沧北斡旋,只为明修栈道,暗度奇兵起帝都,届时即便你们发现了,也已晚了!
没有人能胜得过本王此招釜底抽薪!你等三人也不例外!
镇天王眼神森寒的挥了挥手,背后与薄衫女对峙的府兵便分出了一部分涌了过来,护住前方。
薄衫女吐了吐舌头,眼见围在自己身旁的府兵潮水一般退去,留下的竟然不足方才的三成。
“镇天老贼,你就将这几个臭鸟蛋留给我,未免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
镇天王仿佛没有听见薄衫女的叫嚣,给了常清流一个眼神。
常清流默然点头,三两步走开,在周遭群甲中穿梭一阵,低声吩咐几个靠近周患的内家子,将周患向着后方移动。
被一名内家子扛在肩上的周患吃力挺起身子,已经预料到了一些什么的他微微喘息着,正要说些什么,常清流一记手刀狠狠地打在脖颈处,周患眼前一黑,闷哼一声昏了过去。
树梢上稳稳站着的薄衫女似乎感受到了常清流正带着周患朝自己这方走来,微一挑眉,有些摸不清楚对方的意思。
但怀着来者不拒的心思,她呵呵轻笑,扬手欲再动。
一道声音浑若天边飞来的一般射来,粗犷豪迈,浑厚有力。
“姜昀,可否让我见识见识,她的折花手。”
一个面由黑巾遮挡,身着一身黑色披风将浑身上下裹得如同粽子的人,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入场中,其衣衫无风自动,身上气势略显高著,但又另内蕴体内,给人以返璞归真的高人之势。
手中尚自握着一柄纯黑毫无一丝别色的连鞘长刀。
看到这柄刀,远处的管随卿轻咦一声,刚要动的身形陡然停了下来。
云冲不解,“管公,您认得那柄长刀?”
管随卿摇了摇头,“正因不认得,才感奇怪。本公从未在大周的江湖上看到过这柄刀,可单看其刀鞘便知此刀定是利器,而且那持刀人带给本公的感觉分外熟悉……”
“莫非是不出世的宝刀?”
管随卿心中略微有些慌神,“不,本公有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镇天王手下,肯定隐藏着什么……”
随即他深呼吸一下,重新收紧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