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上下无一丝伤痕,除却那惨白的脸色和额上滚滚滴落豆大汗珠外,他的样子和常人全无差异!
反观姜颜舒,二人之形容可谓云泥之别,只此一眼,高低立判。
镇天王的整颗心都在颤抖,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啊!受了姜颜舒三剑合一竟然毫发无损!一剑气断半座城池!这……这还是人所能达到的范畴吗?
周患不是人,他是鬼!
堂堂一代三世之王面对周患也只能信之以鬼神妖孽,可见周患一剑之力究竟有多么骇人。
“周帅之剑!辛子再生!一刃断城!”
满城顷刻响起雷鸣般的欢呼声,原本紧闭楼阁的大江楼忽然窗门大开,一个个身着正装的官员相互推搡着一拥而出。
能够让镇天王请入楼内饮宴者全是昶州真正官位高上的要员和名动几城的人物,此时他们鱼贯破楼顿时引起一片目光。
其众虽然乱糟糟的,但挤出来的人也是分的清位阶的,很快就将首位空出,而后从中众星捧月一般簇拥着一个人走出,负手站在了首位。
出现在首位的人,代表了楼内走出的全体官员的心声。
那人赫然是昶州州领素普昌,十五年前,他因为女儿通敌一案受到牵连,叶司丞亲赴昶州调查,是镇天王压下的这件事情。
在外人看来,素普昌一直欠镇天王一个巨大无法还清的活命人情,加之素普昌始终对镇天王礼遇倍至,敬而从之,因此大部分昶州的官员也以为素普昌是镇天王的幕僚鹰犬。
可实际上,这个无法解释的问题的答案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
十五年前,爱女所犯之罪他半点也不知晓,本人也确实并未入案,绝对经得起调查,镇天王一出手压下,不是对他好,而是在强行逼着他成为外人眼中的“幕僚”,成为无法洗清罪孽的“通敌之人”。
十五年来,镇天王想尽办法阻拦自己上报前情,背后所图谋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他知道沧北有不知多少个州的州领就是如此这般沦为镇天王幕僚的。
这样的屈辱,他足足憋了十五年,心中从未有一刻忘记天子之托,表面曲意逢迎,对镇天王百依百顺,暗地里却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反扑镇天王为天子尽忠的机会。
忍到今日今时,他再也忍不下去了!
周患为昶州和沧北做了什么,不是镇天王一人一嘴红口白牙可以曲解遮蔽的,眼睁睁看着英雄受辱,看着险胜归来的一军之帅即将身死冤屈之下而不作为,他做不到!
镇天王冷眼相对,看到他全然当做没看见,冷冷下令,“擒住周患要紧!还不动手!”
十九个内家子闻言都是浑身一震,面面相觑,他们都被周患一剑之威所镇住,心中忌惮不已,一时间,竟谁都没有先动下来。
恰此时。
“噗!”
拄剑蹲身的周患面色一红,狂喷出一口鲜血暗紫色的鲜血,明眼人一看便知,周患已然伤了内脏,而且伤势极重。
身子晃了晃似乎再也稳不住,虚抖两下,单膝跪地,手倚夺天征,神色委顿,眼神却依旧锋锐如冰。
“周帅!”
“老七!”
远处,孔卓同时惊呼,飞步便要冲来。
周患嗓音沙哑的怒哼一声,“不想我死,就他娘的逃出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