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者都有种目瞪口呆的感觉,下意识为周患捏了一把冷汗。
姜颜舒的眼角带起了嘲意,似乎已经将眼前的三人看成了三个死尸,口中的话还在继续着。
“前沧北军二旗营主,现沧北义军副帅,孔太飞。”
“沧北义军主帅副将,卓幼安。”
“应天王之邀,特来赴宴!”
周患一扬眉,呵呵笑道:“声音像个娘们,你没吃饭吧?”说着,他一把抢过那封拜帖,转手丢给孔太飞。
近处的宾客们更是惊骇欲绝,被周患的一句话震得说不出话来,坐在远处听不清他在说什么的人推搡着朝这边拥了过来。
大江楼内也同样掀起了轩然大波,个个挤在窗前楼口看着姜颜舒青中透紫的脸,偷偷莞尔。
“给他看看,什么是男人。”周患此话说来平淡,却灌注了内气,让每一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没有议论,没有交头接耳,只因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口干舌燥地咽了一口唾沫。
孔太飞像模像样的清了清嗓子,鄙夷的在姜颜舒的下半身瞅了瞅,似乎是想要看清对方到底是不是个男人,随即那好似闷雷洪钟的嗓音便响彻全城。
“前座北侯下沧北军七旗营主,现沧北义军主帅,周患。前沧北军二旗营主,现沧北义军副帅,孔太飞。沧北义军主帅副将,卓幼安。应天王之邀,特来赴宴!”
其音滚滚,震耳欲聋。
镇天王步下楼阶的脚步顿了顿,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看来格外精彩,他低低哼了一声,竟也聚气在喉,朗声回道:“颜舒,还不退下?周帅大驾,本王要正衣亲迎!”
又是一阵哗然与倒吸冷气之声,在一片片不敢置信的神光中,镇天王步履沉沉,踏出大江楼。
这位比当今圣上整整高上两个辈分的皇叔公,竟然要亲自迎接这位当庭羞辱王府管家的军帅?
周患抬眼隔空望去,二人的眸光在半空重重的擦出一抹火花。
“咚,咚,咚”
周患动了,他身后的二人也动了。脚步击在地上,发出沉闷压抑的声音,生生留下三排脚印。
这个场面,甚至比方才镇天王出现更加骇人,周患见到当朝权倾朝野的皇室贵胄,官居一品的镇天王,一不撩衣跪拜,二不插手施礼,三不躬身相谢。
他在做什么?
不知礼节?不知身份?
不,这是傲气,面对镇天王背后庞然身份而不肯丢了一丝面子的傲气。
如果这份傲气是给予其他皇室王爷的,或许所有人都会斥责周患的放肆无礼,但对方是镇天王,是就连他们这种边州小吏也知其不轨野心的镇天王!
诸多不忿于镇天王在沧北作为的官员见此情形,心中都在暗暗附掌,大叹一声“痛快!”
周患在走过一张宴桌时,拾起其上一只盛满清澈酒液的酒杯,手一抖,那酒杯就从他的手中射了出去,目标直指镇天王。
杯在空中,酒在杯中,无一丝飞溅。
“本帅敬王爷一杯,不知王爷可否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