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昀歌,你知道自己有多惹人厌吗?”
“……”
“你为什么不要我?”
“我……”
“是你,惹得我弃了江湖花月。今日,你娶的却是她?”
“我……”
“我姬元轻,没有你眼中那么卑微。”
望着她背身决然而去的身影,李昀歌痴痴的念了一句,“我已经,不会再有爱了。元轻,对不起。”
……
李昀歌悠悠转醒,他低眼看着被他抱在怀中的紫薇剑,手轻轻的抚过剑柄,仿佛那昔日的香风与温度尚在掌心。
颊上微凉,他抹了抹脸,不知何时,已成泪容。
轻启阁门,任由仗剑峰顶夹着雪意的凛风将颊上清泪吹成霜花,寒凉刺骨。
雨仪的身影不知从何方自何时而来,静静的立在阁门外的云雾之中,尽管白雾缭绕,李昀歌却一眼看到是她,僵硬的笑了笑。
他道:“雨夫人,外面太冷,有什么话,还是进来再说吧。”
雨仪淡漠中夹杂着几分颤抖的声音传入耳中,“不用了。”
“雨夫人今日来,是有什么事情吗?”见雨仪拒绝进入仗剑阁,李昀歌也没强求,一步走出阁门,问道。
“为了告诉你,进仗剑阁的目的。”
“哦?”李昀歌抬手拭去脸上凝结的冰痕,“不是让我修习那……那什么绝学吗?”
“李公子出身名门,探雪城的绝学未必就入的了眼吧?”雨仪的声音依然清清冷冷。“听过真相后,你想怎么做?”
雪风中,李昀歌的脸分外青白,他一字一顿的道:“踏平釧亭。”
“龙胆。”雨仪问,“李公子打算做何处置?”
“刀送他,是我的承诺,杀了他,也是我的承诺。”
雨仪沉吟半晌,似乎对这个回答有些想法,但也并未让李昀歌等候多久,继续道:“听说过天之道么。”
“没有。”李昀歌摇头,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不,从他的口中听到过,那是他……追求了一个甲子的内家顶峰。”
“你知道他为何这么多年如一日的以子待你吗?”
“为……为何?”李昀歌心神一颤。
“因为你,是他入主天之道的引路石。”
李昀歌只觉五内一阵抽搐,气血上涌至喉间,险些一口喷薄而出,他怔忡半日,惨然一笑。“原来是……这样。”
“这也是我和父君,希望你入仗剑阁修行的原因。”
“你们也要利用我,跻身顶峰么?”李昀歌面无人色,眼神转冷,“雨夫人肯告于我真相,李某不胜感激,有何驱遣,李某……悉听尊便。”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之中挤出去的。
雨仪这一次声音转的柔和了一些,“不用随自揣度,我与夫君,已身在‘天’中,自不会像他一样。三年后,你的,只会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听她这么说,李昀歌的脸色顿时松弛了不少,但并未全然放松,“……雨夫人和令夫君这般作为,目的何在?”
“三年后,我们要你,同倾儿一起出山,灭釧亭。”
“周兄弟?釧亭与他有何过节?灭釧亭,我一个人就够了,他是局外之人,还是安心修行罢,我不想让他和我一起涉险。”
“有些话,我现在不能说,但三年后你便会知道了。你们五个,一个都躲不开。”
“哦。”李昀歌茫然答应,“所以,我应当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