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民党内现如今对于何塞领导的独立宫也大为不满,党总部和独立宫之间的矛盾几乎公开化,就维克托听到的说法,党主席埃尔南德斯·恩布里奥尼已经在“某些场合”私下宣扬:说何塞总统这个人不得人心,害得整个党派都被他拖下水去。
独立宫也没有坐以待毙,何塞总统一方面命令自己的支持者对外界的各种言论进行反击,同时从前线,将臭名昭著的“阿特拉卡特”快反步兵营,以修整的名义调回了圣萨尔瓦多,并驻扎在离首都不远的伊洛潘戈空军军事基地中,以便在任何的意外发生的情况下,这支精锐的力量能够迅速的介入。
……
时间随着维克托的恍惚过得很快,当赫雷迪部长踏入伊图尔维德酒店咖啡厅的大门,所看到的就是维克托正一个人坐在靠近街边的橱窗边上,手指间夹着一根香烟,不时抽两口,烟头上燃烧过后产生的烟灰就随手弹在了身旁的咖啡杯里。
安静的咖啡厅里面几乎没有客人,原本咖啡厅的四五个侍应生也躲在吧台里面不敢露面,所以也没有谁会上来告诉他,这里不允许吸烟。
“老板,赫雷迪部长到了,”一旁的内森注意到了赫雷迪的身影,他见到维克托好像有些出神而没有反应,于是起身靠了过来,在他的耳边轻轻的提醒道。
维克托这才回过神来,他的脸上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起身朝着现在咖啡厅门口位置的赫雷迪部长走过去,同时嘴里热情的招呼道:“赫雷迪部长,你好。”
对维克托伸到自己面前的双手好像视而不见,赫雷迪在瓦苏萨的陪同下,径直的朝着维克托刚才坐着的那一张桌子走去。
维克托面对这种情况,也只是自嘲般的一笑,把手收回来,摸了摸鼻头。
这个老头应该是在对自己表示不满,随着一把大火,烧掉了路易莎两位堂兄名下的所有房产,这种事情传出去,就相当于法本家族的脸皮被人按在地上死劲的摩擦一样,所以,赫雷迪当然不会给他好脸色了。
“啊,这个地方真不错,”没有理会赫雷迪的那张臭脸,维克托回到桌前坐下,然后笑眯眯的说道:“部长先生,不介意我坐这里吧!”
“不介意,但是如果你想替我买单的话,我就会很介意了。”
“呵呵,”维克托轻笑两声,“嗤”的一声,将刚刚挂在烟灰缸边沿的香烟再次按灭在咖啡杯中,一股蓝色的烟雾翻腾着,消失在空气中,他转过头朝着吧台位置打了一个响指。
随着他的动作,原本躲在吧台位置的侍应生开始忙碌起来,将咖啡,一些肉卷、小蛋糕,还有一种萨尔瓦多特有的普铺萨煎饼之类的点心给端了上来,很快就铺满了整整一桌。
在这期间,赫雷迪还是一言不发,只是双眼都在打量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维克托。
谁也不知道他的内心中,正在将维克托同自己的两个人儿子做着比较,不禁对他的年轻感觉到惊叹。
就像他以前爱开玩笑讲的那样,“黄金变白银”,时间对任何一个有志于最高位置的政客来说,都是一种奢侈的东西。
他有意识的将头发留长了一些,好像这样可以弥补岁月流逝所带来的“遗憾”。
他的身材也一天天瘦弱下去,再也不能像以往那样,刚刚合身的穿上标准剪裁的西装。
一双蓝眼睛也在度过无数个春夏秋冬之后,变得越来越冷峻。
就算内心万分不愿意承认,他也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所以,现在看到维克托这样一个年轻人能够安静的坐在自己的面前,他在所难免的生出一种“后浪推前浪”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