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芒面色不变：“未必。”

吴畏打开皮包，拿出来几颗子弹，好像在挑选一般，将其中一颗丢出去：“这样的子弹，我有很多。”

牙芒探手接过，竟然是很放心吴畏。

摊在掌心里看了好一会儿：“这一颗子弹怕不是一万块？”

“我就在这里，一枪一枪开过去，你觉得你们还能活下来多少高手？”

牙芒还在看子弹：“你真有钱。”

俩人距离很远，说话语气却好像跟身边人唠嗑一样。

吴畏又拿出个子弹装进黑日，咔的一声单手举起长枪：“我不喜欢白王，所以杀了；我也不喜欢你们这个族长，所以也要杀。”

牙芒眨巴下眼睛：“如果说，族长死了，你是不是就退兵？”

啊？吴畏有点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如果族长死了，你退兵么？”

“你要杀你的亲爹？”

“这个不用你管。”

吴畏哈哈大笑：“好啊，你杀了他，我退兵。”

牙芒摇头：“我不会动手的，那是我父亲。”

“不用动手，把他的尸体拿给我看。”

牙芒深吸口气：“好。”转身吩咐一声，马上有人跑去最大的营帐那里。

大约十几分钟，一队狼人战士扛着个画有金狼图腾的大棺材跑来门口。在牙芒面前放下棺材。

牙芒说话：“家父昨天去世。”

吴畏仔细看着牙芒表情，完全不悲伤、十分冷静。问话道：“怎么证明是你爹？”

“这个没必要冒充。”牙芒单手托起棺材走过来，慢慢走过来，走到吴畏身前才停下，轻轻放下棺材。再把手里的子弹还回来：“家父就在里面。”

吴畏十分有些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个情况？要不要这么巧？

牙芒看着吴畏：“我不想和你打，因为……过几天要和别人打。”

“说明白点儿。”

吴畏大略能够猜到，无非是老头感觉不行了，所以派了两千人去攻打雪岭营区抢夺内丹。可惜没挺过去就挂了。

然后呢，老头有好几个儿子、或者是兄弟，一定会回来争抢族长位置……

很普通的故事，不要说在兽人世界，在人类世界也是经常发生。

只是一点，怎么会这么巧？前面派人打我，隔天人就死了？

牙芒想了一会儿，简单叙说一下，和吴畏的猜测差不多。

吴畏想了一下：“我要独立出去。”

牙芒笑道：“无所谓，你能够保住地盘，谁又能抢走？”

“你没听明白。”吴畏指着益部落说话：“以这里为界，到西面雪岭都是我的，所有的小部落也都是我的。”

牙芒轻声说话：“不可能。”

吴畏一直在看牙芒的眼睛：“好，我往西再退二十里。”

“不可能。”

“怎么才可能？”

“你要这么大地方干嘛？这里有什么好的？”不等吴畏说话，牙芒又说：“要下葬的，举行葬礼那天，附近部落的族长、长老，以及领主、城主，都要来拜祭，在这种时候你来抢地盘，瓜分益部落，不觉得好笑么？”

死者为大，即便是同室操戈的争权夺利，也要等到葬礼之后。这是兽人部落必须要遵守的规矩。

“你是打算让我无功而返？”

“不然呢？你杀了我？有意义么？家父的葬礼没举行，你杀了我就是整个兽人帝国的敌人，会有数不清的高手来杀你。”

“给我些人吧。”

“你要人？”牙芒眼睛一亮：“你有钱，有粮？没有人？”

“我要战士。”吴畏说话：“以你的名义征兵，管吃管住有军饷，三千人。”

“三千人？”牙芒笑道：“还是想要吞掉益部落？”

“我要自保。”

“好吧，就算我相信了。”牙芒又在摇头：“可惜，帮不到你，我也需要战士，我也需要力量……不如咱们合作？”

吴畏想了好一会儿：“再见。”

想不到这一次出征竟然会虎头蛇尾，好处是没有伤亡。吴畏就满意了，带着队伍往回头。

牙芒站在原地不动，看着吴畏那些人走远，再低头看看身边棺材：“可惜了。”拍了下棺材：“出来吧。”

咔的一声，棺材盖推开，跳出来个黑面汉子。

棺材里面还有一个人，是曾经的族长，如今的尸体。

牙芒看了好一会儿，问黑面汉子：“刚才没有把握？”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