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帕的眼神变得炽热,仿佛有妖魔藏在他的眼中。身后的白鬼们再次涌来,可他却毫不在意。
“知道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们那里并不是没有白鸦,而是……你们就是白鸦!所谓的狮鹫大公就是那黑暗中的……”
就如同法官宣布判决。
“白鸦大公。”
随着谢帕的语毕,仿佛有重锤砸在了赫莱茵的心脏上,世间的一切都寂静了下来,除了自己那几乎停歇的心跳声,赫莱茵什么也听不到了。
白鬼们的洪潮涌来,谢帕转过身,他不再多看赫莱茵一眼。
这个孩子与希伯来是多么的相似,被所谓的家族荣耀束缚,在温暖中生长的他们又怎么会知道,所谓的荣耀只是家族为了掩盖自己的肮脏的掩饰。
以为了荣耀的名义,杀死一个反对者,除去那些可笑的形容词,这就是单纯的杀戮而已。
谢帕的眼瞳变得无情,他迎上了如潮水般的白鬼,在它们的面前他就如一堵摇摇欲坠的残壁,可下一秒这残壁便化作隔开生死的巍峨长城。
“跪下!”
谢帕这样说着。
于是所有的白鬼都停了下来,此刻它们的身体仿佛有了万斤之重般,每挪动身体的一寸都伴随着血肉的撕扯与骨骼的断裂。
它们因痛苦而哀嚎,可喉咙被疯狂涌出的鲜血堵住,无声的死去。
谢帕提起霜牙,此刻他的周身笼罩着无形的领域,所有进犯的敌人都被这无名的压力撕扯成碎片。
赫莱茵看着这一切,虽然谢帕极力控制,但赫莱茵也因为过于接近他而被影响到。
呼吸变得压抑,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压着他,身体忍不住的想要跪下。
这便是谢帕的原能吗?
赫莱茵尽力去思考着这原能的性质,可思维却在逐渐沉重。
谢帕原能的释放在战场中撕开了一个真空区域,为了维持这个强大的领域他走的很慢,身体变得疲惫,但却充满战意。
白鬼们前仆后继,堆积的尸体化作升起的高台。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战场。
霜狼军团对抗着白鬼们,巨龙对抗着神之躯,而现在他也要走上了他的战场。
汹涌的白鬼的尽头,那是一张熟悉的脸庞,与谢帕有着许多相似,可气质却不相同。
门徒……或者说维杰科·多纳斯塔,他正带着与友人久违的表情看着从尸山尸海中走出的谢帕。
“我本以为你会趁着大乱逃开呢。”谢帕平静的说着,此刻他面对的不是什么门徒,而是他的弟弟,维杰科。
“没办法,谁叫你把玛丽小姐带走了呢?你知道的,没了她我可活不了。”维杰科随意的说着,拔出了腰间的利剑。
玛丽小姐。
谢帕听到这个名字竟然产生了些许的怒意,他也不太清楚自己在愤怒什么,过往的罪业都堆积在了一起,他也有些分不清了。
“你真的是我的弟弟?而不是被那个怪物操控的傀儡?”盯着维杰科的周身,谢帕在寻找那操控的红丝。
“是我,我亲爱的哥哥,我好歹也是……某种意义上它的创造着,你觉得我不会拥有什么保护自己的方法吗?”
维杰科转了一圈,证明自己没事。
两人的谈话是那么的平淡,但平淡中却充满了杀机,那汹涌的杀意几乎化为实质。
“嗯……那就好,不然不能亲手杀了你,那真会成为我一生之中的遗憾。”
该说的都已说完,谢帕提着霜牙携着无名的领域大步向前。
维杰科深深的看了自己的哥哥一样,拿起残破的铁面,稳稳的戴在头上。
此刻多纳斯塔家的维杰科死了,现在有的只剩充满仇恨的门徒。
门徒的原能激发,领域张开,他周边的血肉开始沸腾,鲜血化作猩红的血气升腾。
随着那响彻在战场每个角落的离弦之音,漆黑的箭矢掠过战场,化作决斗的号声。
两人毫不犹豫的向前,这罪恶延续了太久,无论是门徒还是谢帕,他们都需要一次终结,而今天是个不错的日子。
今天真的不错的,适合赴死,也适合复仇,适合终结一个旧的篇章,也适合翻来一个新的历史。
真的是个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