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牧云目光一扫，“蝶恋花”全长三尺八寸，剑身满布菱形的暗纹，刃部不是平直的，背骨清晰成线锋。

这柄剑最宽虚约在距剑把半尺许处，然后呈弧线内收，至剑锋再次外凸然后内收聚成尖锋，浑体青光茫茫，给人寒如冰雪、又吹毛可断的锋快感觉。

曹牧云摇了摇头，收回目光，道：“师仙子国色天香，令人倾慕。如果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说不定就答应了，现在已经迟了。我行即道，我言即法，我心即天心！”

宁道奇脸上的笑容消失，微微一愣神之后，才说道：“邪帝勇猛精进，与道同行，可喜可贺。”

曹牧云说道：“走在这条路上的，我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散人现在转身离开，未来说不定还有机会一窥破苏虚空之秘。”

宁道奇双手合什，神色祥和的油然道：“朝闻道，夕死可矣。邪帝请出手。”

曹牧云仰天笑道：“看剑！”

“铿”！

长剑出鞘。

孤岛再非先前的孤岛，而是充满肃杀之气，长剑划上虚空，寒光闪闪，天地的生机死气全集中到剑尖处，天上星月立即黯然失色。

雾气笼罩的孤岛变得幽幽暗暗，唯有有一道彩虹凌空，朦朦胧胧，不断变化，照亮一域，似要透雾而出。

宁道奇双目异光大盛，往前冲出，似扑非扑，若缓若快，只是其速度上的玄奥难测，可教人看得头痛欲裂，偏又是潇洒好看。

忽然间，宁道奇跃身半空，往下扑击。

“蓬！”

宁道奇袍袖鼓胀弯拱，硬挡曹牧云夺天地造化的一剑。

他借力飞起，移过丈半空间的动作在刹那间完成，倏地背对背的立在曹牧云后方丈许处。

曹牧云手中的长剑像活过来般自具灵觉的寻找对手，绕一个充满线条美合乎天地之理的大弯，往宁道奇后背心刺去。

与此同时，他的躯体完全由剑带动，既自然流畅，又若鸟飞鱼游，浑然无瑕，精彩绝伦。

宁道奇没有回头，右手虚按胸前，左手往后拂出，手从袍袖探出，掌变抓，抓变指，最后以拇指按正绞击而来的长剑锋尖，其变化之精妙，纯凭感觉判断剑势位置，令人叹为观止。

指剑交锋，发出“波”一声劲气交击声，狂飙从交触处在四外狂卷横流，声势惊人。

曹牧云剑势变化，紧裹全身，有若金光流转，教人无法把握长剑下一刻的位置。

宁道奇一个翻腾，头下脚上的来到曹牧云上方，钉子般下挫，撞入剑光中，竟是以头盖硬憧曹牧云头盖，一派与敌偕亡的招数。

曹牧云剑光散去，左手疾拍宁道奇头顶天灵穴，宁道奇两手从侧疾刺归中，两手中指同时点中曹牧云掌心。

“噗！”

曹牧云后退数步，化去宁道奇无坚不摧的指气。

宁道奇回落大地，两手横放，指尖聚拢，形如向地鸟啄，面对曹牧云往他遥指的剑锋，重成对峙之局。

曹牧云仰天笑道：“八扑得见其三，散人果是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