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逃离,便是此等下场!”
叶书淡漠道,声音不大。
可强者即便低语,所有人也都会倾耳细听,此时这一声淡淡言语,在范氏子孙惊惧之间,如雷霆般震撼心神,害怕至极,却又无比地老实,半点违逆之心,都不敢生出,俱都在那站着。
一如虎视群羊。
“承谟!承勋!”
范文程神情大,看见倒在血泊之中,血糊一片的尸体,只觉叶书那两记血滴子,就像是斩在自己头上一般,整个人都痛苦无比。
范承谟、范承勋,是自己的二子、三子,历练已成,早就是朝庭重臣,自己后代的希望与立族之本,今天竟就这样平淡地死掉!
“范承谟?范承勋?”
叶书听了,也是颇有兴致,这可是两条大鱼,以后三藩之乱时,俱都立下大功,都是拿过“太子少保”的知名人物。
其中范承谟,更是被擒后,宁死也不臣服耿精忠,“忠烈”以极,堪称大清忠犬。
也对。
死,耿精忠就宰他一个;
降,康熙就杀他一窝,自己死了,一门老小,以后却是会更受到重用,富贵延绵不断。
算盘倒是打得精。
一家几代,做汉奸做到这般死心踏地的,千载之下,也是没几家了。
只是不知道,这一切的心思,在遇到自己时,可会显得十分可笑?
鳌拜一条裤子,穿了许久了,也没有上前,免得再遭叶书毒手,丢尽颜面,只是派手下来送死。
上位者的颜面,总是比下面人的性命,还要重要。
当了清廷几辈子狗,全家人的性命,在鳌拜眼中,依旧只是狗命,是奴才,是虽然可惜,却也只需要给自己找一个借口的……狗奴才!
“看到了吗?
范文正身亡千年,依旧无人不敢不敬。
你当了几十年走狗,却依旧只是条狗!”
血滴子,每一次飞腾,每一次在空中划出怪厉凄吼风声,便都如一柄冰刀,狠狠刺在众人心中,那杀人虽慢,却一步步逼杀的气势,只如猛兽露出爪牙、恶徒亮出屠刀,逼得人发疯,吓得人手脚冰凉、全身发软!
人头滚滚,上至那些须发已白的范文程六名儿子,下至那五名孙子。
范承荫、范承谟、范承勋、范承斌、范承烈、范承祚。
范时崇、范时绎、范时捷、范时绶、范时纪。
这其中,还有个名人,是他的孙子范时绎,曹雪芹家,江宁织造曹家,便是被这个范时绎抄的家。
如今,这个范时绎,也不过是个小鼠尾巴罢了。
六子、五孙,族中侄甥。
及至得宠妻妾、近身奴仆,此时竟是被叶书同样丝毫不手软,屠刀之下,众生平等!
“住手!住手!
快跑啊!快跑!
你们这些贱人!狗奴才!
还不快护着时崇、时绎他们逃命!
快啊!”
便在范文程绝望、崩溃的话语声中,叶书也不用刀剑,只是血滴子如抽奖般地,大开杀戮。
抽中其娇美妻妾时,范文程毫不在意。
抽中奴仆杂役时,更是眼皮都不眨一下。
只是当叶书抽中他那些同族中,得他看重亲近的侄子时,范文程便脸上肌肉颤抖,神情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