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老纪，别吊书袋了，说清楚点，到底什么意思！”

纪晓岚文言刚说一半，和坤就忍不住嚷嚷他，经典古言他明白，可这自创的古文，平日里谁聊天会这么讲？

纪晓岚却不理他，将自己写于纸上的故事，认真读了一遍。

和坤耐着性子听到最后，才笑道：“这大致说的是，一条龙把一个老头给祸祸了？哈哈，老纪，不是我说你，风流才子，还真是放荡不羁啊！来来来，好好解释解释，这故事好玩……”

“那我就跟和二你讲讲。”

纪晓岚脸上带着股莫名的笑意：“马驹、牛犊子，有时会长鳞角，有人说这是和蛟龙类结合的产物。

妇女在外露宿，而与这些物种交合的事情也发生过。

我舅舅马氏家有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佃户，独自走路的时候碰上了雷雨天，雷雨交加乌云密布，突然有一条龙伸着爪子按在他的斗笠上。

这个佃户以为要被天诛，害怕得跌倒了。

感觉到这条龙撕碎了他的裤子，他还以为要扒光衣服再加以处罚。

没想到，龙翻过他的身子，把他给捅上了！

稍微躲避一下，这条龙就大吼大叫，牙齿在他头上摩擦。

佃户害怕被龙给吃了，动也不敢动，直到过了一二刻钟，这条龙才打了霹雳走了。

只留下这个老佃户在田埂上呻、吟，身上都是龙腥臭的涎水，好在他儿子给他送蓑衣，才把他背回家。

一开始还瞒着大家，但是后来伤口越来越重，找大夫看才把事情说了出来。

我就奇怪了，插秧时节，妇女也很多，为什么就猥亵一个男人呢？年轻的牧童也很多，为什么又捅上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呢？真是让人想不通啊！”

说到最后，纪晓岚摇头晃脑，一脸茫然之色，仿佛真的为这事而苦恼。

旁边的和坤，已经目瞪口呆了，良久才大喘气地笑出声来，指着纪晓岚，手指颤个不停，狂笑道：“一个老头子，大晚上走路，被条孽龙给糟践了？哈哈，哈哈，老纪，你这人！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和坤实在无法忍住笑，两个人倒霉到这种境地，都不确定能不能活下来了，纪晓岚竟还在想着这么不着调的故事，自己除了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

纪晓岚也笑了。

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道：

“是啊！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被头孽龙糟蹋了，还留下一身的污秽不堪！

他想遮掩，想尽了办法遮掩，可这创伤之痛，又哪里遮掩得住呢？

我只是不明白，这孽龙神通广大，有那么多年轻、漂亮的小媳妇儿不去糟蹋，怎么偏就看上了这个糟老头子呢？

就算它品味奇特，也有那年青好看的牧童，它……

怎么偏就盯上了这个糟老头子呢……”

和坤笑得脖子疼：“纪晓岚啊纪晓岚，你可赶紧把这个什么写出来吧！太好笑了，太好笑了……”

声音渐微，和坤不是笨人，看出了文中隐意。

沉默了一会，和坤却又像完全没看出一样，复又大笑了起来：“太可笑了！

太可笑了！

龙，

糟老头子，

哈哈，哈哈，不行，我要笑死了……”

纪晓岚复又提笔，继续写着故事：“是啊，太可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