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天黑之时!?”
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亲外甥会给出这般令人出乎预料的意外结果,短暂震惊之余的赵啸天随即便将那强烈的惊讶演变成了一股滔天的怒火。
“废物,蠢货!我用心培养了你这多年,大鱼大肉好吃好喝地伺候着,用大把的钞票和排队的女人供你们挥霍享乐,可现在呢!?换来的却是你亲口告诉我只能守住区区十来个小时的结果!”
面对这来自自己舅舅的雷霆之怒中充耳不闻,一脸漠然地矗立于赵啸天面前的赵志刚眼中似乎找不到任何能被称之为情感的东西。
大声嘶吼与唾沫横飞中仿佛是耗尽了力气,良久之后的赵啸天终于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向后一靠瘫软在了厅堂之中自己那把经常端坐于之上发号施令的座椅之上。
“哎,罢了罢了。去吧,都去吧。至少让我在死得其所之前,见证到真正意义上的末日是如何惩戒我这个将死之人的吧。”
对于自己舅舅这一番自暴自弃的感叹声不置可否,眼神淡然中已然对自己在那不久的将来所要面对的前路做出了决定的赵志刚随即悄无声息地抬起了自己的右臂。
一个庄重而肃穆的军礼,换来的依旧是瘫软在了座椅上的赵啸天面无声息。留下的,只有赵志刚那步履坚定中逐渐远去的沉重军靴声响。
伴随着第一辆守护者坦克完全进入了伏击圈的引擎轰鸣,一发从街边二层建筑物楼顶直冲天际的银白色导弹瞬间便用自己那刺耳的尖啸和橘红色的炽热尾焰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导草!反坦克导弹,是攻顶反坦克导弹,所有人,散开!”
抬起头来凝视着那导弹的大声呼喝中已然为时已晚,以远胜过人脑反应速度直冲而下的标枪反坦克导弹只消片刻便犹如一颗急速坠落的彗星一般拖曳着刺耳的尖啸重重砸在了守护者坦克的炮塔顶端。
轰——
烈焰升腾中火光冲天,金属扭曲变形的刺耳噪音犹如尖锐的指甲摩擦于黑板表面一般折磨着在场所有士兵的耳膜。
当被爆炸冲击波瞬间掀飞出去了十余米的刘希望摇晃着耳鸣失聪的头颅一摇三晃地艰难从地面上爬起时,那辆打头冲在最前面作为自己掩体的守护者坦克已然变成了一堆熊熊燃烧而又畸形狰狞的钢铁焚尸炉。
与绝大多数瞄准直射再辅以导弹自身在飞行末端修正弹道加以对目标进行追踪锁定的常规反坦克导弹不同,作为产自战前的最后一代高精尖单兵反坦克武器,来自国制式武装的最新一代“标枪”反坦克导弹以其特有的发射后不管并向高空攀升,最后再以斜式俯冲直接攻击装甲单位车顶的高效杀伤手段而闻名于世。
包括主战坦克与重型步兵战车在内,几乎世界各国所有的主战坦克的顶甲部分相比较自身以复合装甲层层保护着的车体正面来说都是形如纸片一般的脆弱不堪,区区不足一百毫米等效厚度的匀质钢装甲防护无论如何都是抵挡不住有效破甲深度达到1200毫米的标枪反坦克导弹那可怖的攻顶式打击的。
与末世中的战前科技并没有根本性的代差,作为盟军常规主战坦克的守护者坦克出于量产和成本压缩的考虑并没有在坦克那脆弱的顶甲部分施以任何新式的防护手段。
但如果硬要究其主要原因的话其实也并非成本所致,只是在面对来自天空那些包括反坦克导弹与航空炸弹空对地导弹与航空火箭弹等等一系列致命重型武器的攻击时,不论坦克的顶甲之上施以了多么厚重的防护,其最终的后果终究还是在惨烈的爆炸声中车毁人亡一途。